。”
长孙慈摇头:“而且母亲可不想娶个那般女子回来,净给自己添气——只是,眼下大家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而已。”
花蕊再皱眉:“那……夫人答应了小娘子前来李家……却是为何?”
“母亲多半是想借着这个由头,来跟窦夫人叙一叙旧,顺带说下将来的打算——
毕竟她们老姐妹经月未见,肯定是要说好些话儿的,咱们可别去惹母亲烦。
而且接下来,我们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长孙慈一抿嘴,拿眼瞅着花蕊:“你可还记得前些日子,我跟你说过的那位老道人么?”
“老道人……那位孙先生?”花蕊略一思忖,便立刻反应过来:“小娘子找那个老骗子做什么?”
“不许胡说八道。”长孙慈正色,训斥她一句后才道:“我刚刚想了一路,觉得眼下这局,既乱且麻。要解局的话,还是得从头上抓起来——”
花蕊微一怔,便瞪大了眼:“小娘子要把那老……老道人的丹药进给皇帝?!他……他能答应么……”
“答应不答应,且得看我怎么说。”长孙慈抿嘴一笑,目如光耀:“你把耳朵靠过来,我跟你说……”
花园里,长孙主仆计策谋定;后厅房,高夫人与窦夫人,却也商量着一桩要事。
堂皇贵气的花厅里,窦夫人待左右上了茶,就命秦嬷嬷摒退左右,只留她一个侍候。
高夫人见状知机,喝了两口水,便含笑道:“姐姐可是想问一问,我家那傻丫头的心思?”
窦夫人看了她一眼,长叹口气:“你既然知道,我也不瞒你——这次的事儿,十有八九就是我家那个二小子,跟你家辅机一起搞的鬼。如今眼看着兜不住了,这才慌了手脚——听扶英说,他们今天是要去见一个姓杜的书生的。说是那姓杜的书生很是善断。
怎么,高妹妹,难不成你还真想依了观音婢那孩子的心性儿,给她迎回一个公主嫂子来?”
“哼,公主又如何?若是我家辅机不喜欢,那便是皇帝下诏也无用的。”说起杨玉淑,高夫人便冷笑一声,丢了手帕在桌子上:“姐姐,妹妹可还没忘了,当年她外祖父是怎么戕害我父亲一门的!所以迎她入门这事,却休也再提!”
“唉,其实玉淑是个好孩子,只是跟着她那个丧尽天份的父亲,竟把一身暴虐无德的手段给都学会了……
她若能寻个好人家,得了公婆调教两年,必然也是掌门主母的好材料。”
窦夫人提起杨玉淑,也是摇头叹息:“只可惜,有她那个父亲在,只怕她这一辈子,是注定要败在这帝王出身上头了。”
高夫人皱起纤眉,面带薄嗔:“姐姐怎么还心疼起那妖妃的后来?当年若不是她母亲,姐夫与姐姐,又怎么会被杨广那昏君盯上!这么多年都活得如履薄冰!”
窦夫人一怔,再又一摇头:“母之过,女不受——虽然我与她母亲旧时有仇,可过去的事情,到底是过去了。
而且杨玉淑当年出生时,陈妃心知自己活不久,昏君又并不可靠,于是将这孩子寄托于我名下做个干女儿,说起来,这其实也给那昏君使了绊子——
但有这孩子在一日,昏君要对我李窦两家下手,便要多加考虑。
不然就我娘家小弟那个荒唐样子,便是我家国公再怎么回护,窦家也早要被昏君抄家八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