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想寄,说不得还需大笔打点。”
还是那句话,她们穷啊!
江琬倒不怕这个,只说:“今日是天时已晚,权且拿了妈妈的金镯子当钱花。既然钱不够使,明日我想法子挣些便是。”
这大话说的,要换个人在这里,刘妈妈是真要撅回去的。
可面对如今的江琬,刘妈妈却莫名有些打怵。
她讪笑两声:“小娘子今日救的那位小郎君,可知是哪家的?”
话题转得有点快,江琬“嗯”一声,说:“哪家?”
刘妈妈道:“奴与那门前的绿衫子丫头说话时,听她报家门,那是建州刺史家的小郎君!”
江琬不意外刘妈妈能探到这消息,只道:“妈妈想说什么?”
“小娘子当时若非走得太快,”刘妈妈有些遗憾道,“他家总要感谢一番的。到时,请他家帮忙捎信,更或者送我们回京,岂不便宜?”
当时刘妈妈是不知道江琬救了人家的小郎君,江琬刚从锦绣天衣坊出来的时候也没跟她说太清楚。
刘妈妈还当人家小郎君是自行好转的,又怕万一江琬在里头闯了什么祸。因此当时江琬说要走,她也便立时跟上。
若早些知晓江琬其实是做了好事,刘妈妈是真要建议她赶紧向人家求助的。
刘妈妈又道:“如今你我走都走了,若再回头去相求,倒也并非不成,只是……有些折颜面。”
隐隐有点叹息的样子。
刘妈妈也是要面子的啊,别看建州刺史主政一方,大权在握,可他们家伯爷主管羽林军,更是天子近臣,简在帝心。
清平伯还有爵位在身,建州刺史韶学义却只是英国公庶子;清平伯是京官,韶学义是地方官。
这要换个场景相遇,刘妈妈还真不必奉承他们。
无奈人有落魄,该低头还得低头。
刘妈妈正思量着自己要怎么厚着脸皮上门去“挟恩求报”一回,却听江琬道:“妈妈以为我当时为何即刻便走?”
刘妈妈愣道:“小娘子难道不是高风亮节?”
江琬还真是高风亮节。
别说有自由点的奖励了,就算没有奖励,碰到一个孩子被异物呛喉,在生死边缘挣扎,江琬也不可能不救。
她也不图人家回报,救孩子的性命,只是良知未泯罢了。
不过眼下却不能这样跟刘妈妈说。
江琬神秘道:“我早便看出他们身份不凡,救人以后即刻便走,也正是因为不愿在人前留下贪图回报的印象。”
又微微笑:“刘妈妈你既然知晓那是建州刺史家,也应当能猜想到,这建州城中,只有他们不想,但凡他们想,又岂能寻不到你我所在?”
末了江琬道:“他家若当真有心,自会亲自登门,前来相谢。”
最后露出一个成竹在胸的笑容。
刘妈妈顿时恍然,是啊,这样一来,可不比当时留在那里还要显得高明得多么?
到那时,便该是人家求着来报恩啦!
一时之间,刘妈妈再看江琬,那真是无限景仰。
江琬:“便歇息吧,养足精神,明日且有事忙。”
刘妈妈连忙应是,当下往床上一躺,心神安定,即刻便睡,再不复此前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