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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符?”云昭与薛无至走的远些才开口问,当年在太清与师父初见时,他是怎样宝贝这符,云昭都历历在目,此刻不由得惊讶自责。
薛无至知道桃源肉疼的两晚没睡着觉,拍了拍云昭的肩膀,“你回去别再莽撞,让师父忧心就是……你说说你,竟然自作主张引伏山大阵的法雷下来,伤到自己可怎么办?”
薛无至无奈得捏了下少女的脸,触感宛若羊脂玉料,烫到了一般缩回了手,长睫敛下来遮住了眼中的情绪,“你的小狐也取名九思,却也不能提醒你凡事谨慎而为。”
云昭刚要解释那是没办法的办法,闻言愣了愣,想起了第一个说这话的人。她的心情复又有些低落,“那是云七师兄替九思取的。”
薛无至怔了怔。
云昭突然咦了一声,两人抬头,看见青阳观墙外转角处匆匆飞过的粉色裙裾。
唐芒?
薛无至温声解释了一番,云昭才知道唐芒日日都偷偷来看她,还送了许多名贵药材,只是总不肯大方的来,总是躲躲藏藏的。
女孩子是明白女孩子的心事的,云昭猜唐芒的转变应该是因为自己救了她,而躲躲藏藏,大概是因为之前敌对,突然之间和好有些不好意思吧。
她没太在意,既然唐芒不好意思现身,自己也不能戳破人家。
两人进了殿之后,薛无至揽下她的包袱笑嘻嘻的,“我替你拿回去罢,不过师父那里,你还是自己去,我可不想再挨回骂。”
云昭失笑,这会子薛无至又变回了那个有些不着调的师兄。
她看着少年带着明亮的笑容走远,笑着摇摇头往桃源的书房走。
书房门是开着的,案上还有纸墨,不过房间里却空无一人。
云昭走进去,手搭在楠木的置物架子上,指尖沾了一层薄薄的灰。她心里暗叹师父这么大年纪了也没个师娘照顾,自己也不拘小节不在意这些,叫外人看见了,谁会信这等不修边幅的老头儿是灵应的大长老?
她噗嗤一声笑了,拿了白布细细的去擦架子上的器物和灰尘。
恍惚间心里又想起佐天门里的师父,云岩也不怎么在意外物细节,可照料她却是照料的极好的,自己的袍子后面歪歪扭扭的“蜈蚣”都不管,却会给她缝小荷包小老虎。
云昭不禁感叹,自己何德何能碰到这样好的两个人,一个如父,一个为师。
她擦完架子将白布收起来,眼睛又瞥到案上的纸张。师父似乎在写信,写到一半,人不知去哪儿了。
云昭凑过去,人都对自己的名字格外敏感,于是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句话。
——至昭衡徒也。
这是什么意思呢?她猜想着。
至,无至;昭,云昭;衡,永远。无至和云昭永远是我的徒弟?
还是……至,足够;昭,光明磊落;衡,才。
——足够光明磊落的才是我的徒弟?
她挠着脑袋,这时桃源走进来了,一把抽走了纸张,云昭只恍然看到一个不知是“万”还是“方”的字。
“师父,”云昭笑嘻嘻的缠过去问,“至昭衡徒也是什么意思啊?”
“你这小儿!”桃源老脸一红,感觉在小辈面前有些失面子,“居然偷看你师父的家书!”
“家书?”云昭像个好奇宝宝,忘记了自己是来向师父请罪的,追着问,“师父的家乡在哪里?为什么没见师父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