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得了自己的信任,还害得自己差点被太清人唾弃死,就恨不得剐她几刀,“你这妖怪不配做我师父!”
女子掩面笑得更开心了,“何人对你说我是妖怪?”
云昭啐了一口,“你是不是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刚刚还是个男的,这会儿又变成女的,你自己这副姿态自己不恶心吗?”
黄衣女子的目光慢慢寒了下来,冷哼一声,“刚刚不过是个小梦蛊,也配和我比较?”
她目光一转,落在了云昭身上,皮笑肉不笑,“小云昭,你只需知道,我是你祖师爷种下的因,而你是我该获得的果,就行了。”
云昭听不进她的话,只防备的握紧了剑,但她在这虚无的梦中,是怎样都逃不出这两个妖怪的掌心的。
云昭舔了舔干裂的唇,心里思衬这多拖会儿时间想想办法,“我祖师爷怎会种你这样一个妖怪的因?你只不过是找借口祸乱世人罢了!”
黄衣女子冷笑一声,“祸乱世人?哈哈哈,我若出手,你们当世最盛名的张天师也未必打得过。”
云昭没话和她多说,眼角瞥到腰上的传音玉,灵机一动,就要伸手去取。
黄衣女子眉目一凝,指尖虚空一点,一股疾风就将云昭撞倒在地。
“那九尾受了伤,你还妄想从这里逃出去吗?我与你多废话两句,不过是看你也算我半个……”她说着,眼睛就定在云昭怀里掉出的册子上。
女子指尖一勾,那
书便飞到了她手中。
她瞟了一眼名字,翻了两眼,眼中的讥讽与不屑快要溢出来,“黄全冶,不愧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不知女子翻到了哪一页,她的手顿住了,空气似乎也凝固住。
云昭抬头去看,就见她五指紧紧抓着那本书,眼睛暴凸,既而七窍缓缓流出黑红的血出来。
黄衣女子一袭淡雅的黄衣也浸透出陈年的黑色血渍,房中弥漫起一股腐尸烂肉的臭味,她嘶声笑起来。
“老祖果不欺我!”
……
荒野中。
一只小狐狸跑在冰天雪地里,每跑一段时间它就立起两只前爪探头看看,环顾了一会儿又失落的低下头来。
四周还是一片茫茫的白。
它又跑了很久很久,跑到了一片山上。
——山上有涓涓的细流,有紫色的小花,翩翩的蝴蝶,它对这里似乎很熟悉。
小溪对岸的草丛里露出一点灰色的皮毛来,它涉水跳过去看——
一只巨大灰狐的躯体露了出来。
那只灰狐很大很大,比小九见过的老虎狮子还要大。灰狐喘着粗气,瞳孔已经有点涣散。
它蜷着身子,似乎在保护着什么。
小九绕到它身前。
——原来它肚皮底下有一只小小的狐狸崽子。
那小狐崽子一身雪白,两颊和眉心有丝丝缕缕的红纹。
和自己小时候很像哩!小九心里惊叹道。
这时小九竖起的耳朵抖了抖,又听到了微弱的婴儿啼哭。那巨狐肚皮底下的小狐狸崽子也听到了,小白狐撑着摇摇晃晃的身子,应该是饿了,循着声音慢慢的找,最终在隔得不远的一个草垛子旁边找到了包着红袄的小婴儿。
小九为那婴儿悬起了心。
婴儿的小嘴都冻紫了,哭声有气无力的。
小白狐探头过去闻了闻,似乎觉得这小婴儿身上奶气香甜,就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婴儿的脸。
它似乎怕婴儿会冻死,急得在原地打转,细声细气的呜咽了几声。然后它爬到了婴儿身上,蜷成一团卧了下来,学着巨狐保护自己的样子,要给婴儿取暖。
小九又看了很久很久,看着那小白狐的身子蜷缩的越来越紧。
山上寒风呼啸。
这时终于有人来了。
有位道士模样的男人搓着两臂往山上走,嘴里念叨着“真冷啊真冷啊”。
突然他好像听到了什么,转头朝一边的山地里看了过去。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