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吗?很好。哦,等一等!”察觉到冷锋又想躺下,他紧了紧手臂阻拦住,“你还得吃点东西。”他又变戏法似的拿出昨晚剩余没吃完的一些食物。
冷锋皱了皱眉头:“我不想吃。”
“不,你想。”托尼也皱了皱眉头,在继续说话时眼里有不易察觉的痛苦,“你只是怕疼。”
冷锋呼吸一滞,被毫不留情面地点破一个如此辱没特种兵头衔的理由使他甚至起了不小的怨怼之心,然而又无法就此发作。怀着憋闷的激愤他三下五除二吞下所有托尼给他准备好的食物,咽喉的疼痛使他甚至有股窒息感。
“你看这不是行了?”背上的手臂离开了,托尼及时收走他的餐具以拯救那些不结实的东西被特种兵——即使是如此病重的——捏碎在手里的命运,“非得要人逼着你,你还说我是糟糕的病人。”
冷锋咽喉痛得说不出话来,如果眼刀有实体的话,托尼身上现在估计已经被捅了十个八个对穿。
“很好。”被眼刀捅的托尼似乎还很高兴,“就是要这种气势。刚才你软绵绵的不像战狼倒像绵羊,不过现在我猜如果让你站起来活动活动也是有可能的了?”
冷锋阴着脸,找到了自己的衣服——其实就在自己身边散落着,穿戴整齐,站了起来。他满身的汗不知何时已经悄悄退却了,现在看起来似乎比刚才正常了许多。但他自己知道,这一系列的动作带来了怎样的全身肌肉疼痛。
“我现在准备好了。”他终于可以说出话来,“随时可以出发。”
托尼正在背对着冷锋把他们用过的一切用具收拾到洞穴角落遮盖起来,闻听此言动作一滞,望向冷锋,看到冷锋不知何时已经不再用眼刀捅他了。
“虽然我希望自己可以多当一会恶人,不过看到你能这么快反应过来也让人欣慰。”
“你当不了恶人。”冷锋说,“你心太软了。”
“emmmm……你会看到的。”托尼固执地说,“比如说,我会要求你现在就出发。”
“这有什么,我可以做到。”冷锋说完,却在发现托尼真的在往外走时惊呆了,“等等,你来真的?”
“我有说那句话不算数吗?”托尼说,“当然是真的。”
“何必这么着急?”冷锋说,“你一夜没睡,多少休息会再走吧。这里比较隐蔽,AIM一时找不到的。”
“我们没那个时间。”托尼说,“这里缺吃少穿,缺医少药,没有卫生条件,也没有生活条件,你要是倒在这里,我们就没办法了。必须至少找到最近的城镇。我知道你一动就肌肉疼痛,小美人鱼,但我们不得不抓紧时间。来吧,趁着你现在还有点体力。”
于是冷锋知道了,托尼确实是认真的,他不再多说什么。但当他跟着往外走时,却总觉得好像少点什么,他突然醒悟过来,拍了拍托尼引起他的注意。
“不带他吗?”冷锋指着也被放在角落里遮盖起来的马克42疑惑地问。
托尼眼里闪过痛苦和不舍:“带不了,没电了。飞不动也走不动的战甲就是负担。”他仿佛怕伤害到战甲的感情一样马上又对战甲补上一句:“对不起,爸爸保证过几天就会来接你!”
冷锋看着他有些不忍:“要不还是带着吧,我们可以拖着他走。”
“我现在能把你顺利带到城镇就谢天谢地了。”托尼闭上眼睛不再看战甲,似乎这样才能逼自己把话说出来,“你说过,东西坏了、丢了都是可以重新造的,我明白轻重缓急。你的情况拖不得,再耽搁下去我怕你的病情会有变化,到时候如果没有必要的条件,我们可不会次次都那么幸运,再来次昨晚,就要出人命了。”
如果再出现昨晚的情况,即使冷锋不被超高热杀死,他也会被自己的恐惧和内疚杀死。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哦,你不会想知道的。也别指望我告诉你,我连再回忆一遍都不想。现在!”托尼突然提高了声音,“省点力气,别问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