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是说的累了,很自在的在我一边坐下,用我用过的杯子喝茶。
“如月,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从苗疆逃出来的。”勒长风把玩着雕刻玉兰花模样的杯子。
我没回他,也没什可说的。
“听说,你出走的前一日去见了鲁嘢秋容。”见我不说话,勒长风又道。
他看着我,茶杯猛的向地上摔下去:“你和害死我阿娘的凶手同流合污,都不愿与我在一起。如月,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眸子因为怒气猩红,我看了看他,又低头去看这翡翠做的杯子零落在毛毯各处,隐约还能看清上面有些木兰花纹,可惜碎的太狠了,已经无法辨认究竟是什么花,看着着实可怜。
“多好的杯子啊,你怎么忍心让它碎了。”我叹叹的。
勒长风冷笑:“你不说,觉得我没法知道鲁嘢秋容与你之间的事情吗。”
我心里一咯噔,可想想,那个密道十分隐秘,如果不是鲁嘢秋容告诉我们打开的办法,就算是勒长风也没这么好的功夫一下子解开了。我努力让自己淡定,笑道:“见过一面就有勾结,你也未免太草率了。”
“呵,勾结是我,但是什么我不清楚,不过这次带你回苗疆后,就会知道了。”
我怔然,心里涌出一股很不好的预感:“你对鲁嘢秋容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鲁嘢秋容不肯说,对她加了点刑法而已,想想应该能撑到你回苗疆。”勒长风轻轻松松的。
鲁嘢秋容病的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他竟然可以狠心再对她用刑,我愤然道:“她好歹是你名义上的母亲,你伤了她最爱的男人,现在这样待她。勒长风,你真是心狠。”
勒长风听我说后,冷笑不已:“我狠心,我跟她比够仁慈的了。她杀了我亲娘,现在我让她苟活了二十余年才送她下去,让她在地底下为我娘赎罪。”
我大笑两声:“太可笑了,勒长风,你这一生都是个笑话。”
鲁嘢秋容坚持了半辈子都没说的事实,我想我也还是不要说了吧。这些年一直让勒长风坚持走下去的便是这个信念,若是有一天发现信念并不是他所坚持的那般,怕勒长风要疯了!
“笑话,的确是个笑话,因为你我就成了一个笑话。”勒长风忽然狠狠握住我的手,力气之大让我有种骨头要被他生生捏碎的感觉:“如月,你怀了我的孩子却要和顾修成亲,当真以为我死了吗。我告诉你,只要我勒长风活着一天,你就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乖乖与我回苗疆,不然顾修有惹不尽的麻烦。”
我的心尖都在发颤:“勒长风,我爹我娘都因为你和你的妹妹死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我好不容易决定给自己一个交代,安安心心嫁给顾修,哪怕不是这么爱他,好歹这人真心待我,后半辈子平淡度过余生。
为什么,为什么勒长风就不能放过我。
“她们死了那是她们死有余辜。人做错了事情,就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杀掉我至亲两人,这人竟然可以说的如此轻松,仿佛我爹我娘死了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