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先不谈这个。”我对他举杯:“以茶代酒。祭奠我们京城相识。”
我一口饮尽,对着勒长风晃了晃酒樽。
勒长风犹豫片刻,到底还是喝了那杯酒:“如月……”
“勒长风,你别说话。”我打断他,又给自己倒杯茶:“第二杯,感谢悬崖之时黑狼相救。”
我喝光,接着又是一杯:“第三杯,告别曾经我对你所有的爱意。”
“勒长风,你实话实说,京城顾修那次,路中我碰到的土匪是否也是你安排的?”
我多么想听到勒长风毫不犹豫的否决,可他沉默了片刻,默许了我的问答:“是。”
我闭上眼睛,两行泪从我脸上落下:“原来如此。郅国皇帝要纳我为妃,是否也是你跟顾修合谋安排。”
“是。”
“为了逼我与你定下婚约。”
“是。”
“救我爹那次也是你故意的。”
“是。”
我笑着擦干眼泪:“勒长风,你骗我这么久,为什么现在不肯骗我了呢。”
“如月,我也不想的。”勒长风想抚摸我的脸,这次我没避开,任由他冰凉的手指在我脸上划动:“太多无可奈何,我做的许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我亦与他对视:“勒长风,你妹妹的事我知道了。”
我对着他惊讶不已的眼睛,笑道:“其实,我俩这算两不相欠了吧。勒长风,这场因果你和我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勒长风许久都没说话,他看着我静默,我依旧笑,时不时抚摸我的小腹:“他已经六个月了,还有三个多月就要生了呢。”
我俩之间话说到这种地步,其他的都已不需多言。我爹的,他妹妹的,从此都两清了。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死的那个人是我。终究这些事以我而起,罪孽的根源是我。
饭菜已经凉透了,烛火也已从头燃烧到了尾。我才听得勒长风惨笑了声:“如月,你还爱我吗?”
“爱。”只是我很清楚,我和勒长风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
勒长风脸上露了笑意,我知道他觉得我还是一直爱他的,所以才笃定我不会离开苗疆,哪怕我娘和大哥都没了,他也很放心。
“如月,我们可以……”
他已经说不出话了,一手扶着额头倒在了桌子上。
我静静看着他,须臾,饮下最后一杯茶:“这一杯,感谢你我两不相欠。”
我给勒长风盖了一层被褥,知澜已经拿好钱财在门口等着我。我换了便衣与她汇合,在去往鲁嘢秋容的殿里碰到了知珂。
她一身黑衣杵在那里,身姿飒爽,面无表情,与清凉的月色融为一体。
我心里一咯噔,没想到瞒过了勒长风,却被知珂知晓了此事。
知澜将我拦在身后,手里拿着很短的剑刃:“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哪里的?”
知珂没回答,只是静静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