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出战,必定劳民伤国。”
他深吸一口气道,“倘若是因公主不肯联姻,而使溱漓两国开战,更会不得民心。前朝的战乱不断,已让百姓们怨声载道,我溱刚立下根基没多久,若再步了沅国后尘,惹起战事,只怕会渐失民心。若再让有心之人得了趁,肆意谋反,掀起的波轩又何止这一战?陛下他顾念骨肉亲情,可我沈深只有国家大义,避免溱国深受苦难,公主必须联姻!故而,哪怕是违抗圣意,我也要将公主带回。”眸子瞧向非夜,一副凛然。
非夜却冷冷可笑道:“联姻,就不会开战了吗?”
“联姻的确阻止不了开战。”沈深紧接又道,“不过相比陛下的方法,却是上之许多。既然无论如何都要开战,为何不将罪责怪于漓国?我溱出自为两国之好已将公主联姻,而漓若还犯我溱国,便是毁约在先,必定会惹得我溱国子民众怒。一面感公主为国深之大义,一面愤漓国又欺我溱太甚,激起将士反抗之心,势必要将公主夺回,此战的胜算,又怎会低?而若是公主出嫁时,我们将眼线安插于随行的车队中,到漓国时,里应外合,真要开战,比拒婚和逃婚这两种之选,都更能把握胜算。即使免不了一战,可联姻依旧是上上之策。”
非夜却是不解道:“既然沈大人执意联姻,在公主危及之时,却为何又冷眼旁观,不出手相拦?公主若是死了,对沈大人有什么好处?”
沈深垂了垂眸,嘴角阴勾:“非大人正是问在点上,沈某也曾想过,联姻虽是上策,但万一漓国拿公主以作要挟,视公主为珍宝的陛下,极有可能会乱了分寸,战事的胜算,便会降上一分。也就在柳清玄围追上非大人和公主的时候,突然有一念头。”
他将眸抬起,看向非夜,“如果公主死了,天下人都会知,是漓国逼死了溱国公主。据我所知,漓国向来不与他国结邦,可近来漓国国君派使者去了不少小国提出联姻,以发起战事为威胁逼迫各国将公主嫁于他,目的就是挟以人质,以为他日为他所用。那些小国迫于弱小只得同意,可一旦我溱公主因他漓国逼婚而死的消息传开,那些欲嫁公主的小国必将同仇敌忾。我溱国不但不会输,而漓国出于顾虑,更不会出战溱国。柳清玄瞒我御影司私自出兵,我倒不如正好借他之手……”
他抬手,对着灯光瞧着他指上的玉扳,“让公主死了,即使陛下怪罪下来,性命不保的也只有那个蠢货柳大人,以及在场所有的官兵。而我只能算个失职之罪,罪不至死。这样两全其美的事,我为何不视若无睹,坐等渔翁之利呢?”
在他话时,非夜已激动地冲上前去,握住牢门的铁栏,额头暴起青筋地看着他,从丹田缓缓吐出的两字:“卑—鄙。”
“卑鄙又如何?能让溱国免遭一难,公主这一死,死得值当,死得大义。”并且陛下以后再无软肋,王者最怕的就是弱点,谁人不知,陛下的弱点便是楚昭公主。这也让才漓国有机可乘。如今,这一切的担忧,都不复存在了。即使落得个小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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