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俘虏下落速度很快,但是樨更快,先是龙挂缓冲了他的下坠,随后又借着扶摇腾空,窜上三四米高,一把接住了俘虏。
恶臭味传进他的鼻腔,樨嫌弃地把人直接扔到地上,然后捏着鼻子,懊丧自己的衣服已经沾上污秽。
“妈的,摔死我了……怎么回事?”
“他获救了。”
“什么?没摔死吗?是谁救了他?”
“是秘术传人!我刚才亲眼看到他上去还几米,除了秘术传人还有谁?”
“没想到他居然救了他。”
在一片议论中,樨抓起绳索看了一眼,脸色就沉郁下来。他先回头扫视那些看热闹的闲人,喝道:“看什么看,赶紧给我夹着**滚开!一天天的什么都不用干是吗?”
等人都散了,只剩下小嵬,和已经吓晕的俘虏。
樨二话不说,先上去给了小嵬一拳。
“你这个说话不算数的混账!说好了不害人性命,怎么故意割开绳索?”
樨方才眼神之所以变化,正是因为他察觉到绳子将要断裂,才赶紧过去救场。可小嵬也说了,绳子非常结实,为什么会这么快断开呢?
绳索的切口一半平滑,说明是有人故意把绳子割了一半,而他之前检查绳索的时候还好好的,除了小嵬还有谁能这么做?
小嵬无话可说。
“本来只是舆论风评,要是他死了,就是直接激化了矛盾!你到底为什么——”
“因为我要你留下来!”
小嵬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实话。其实他完全可以找一个中规中矩的借口,比如憎恨之类,但是他已经不想再这样欺骗下去了。
虽说这本来是他出的主意。
果不其然,樨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小嵬破罐破摔道:“如果他死了,你就会受到所有人的厌恨,被剥夺原有的权利。如果这时候我们向你伸出手,你、你别无选择。”
“可是谁让你这么呆!呆到我都不想骗你了,你真的没有发觉这是个圈套吗……”小嵬面对一言不发的樨,情绪激动地喊道,“我要说的全说完了,你想揍我,或者怎么样都无所谓!我受够了!”
樨的情绪也激动起来:“你们……你们太过分了!不,就算你最后说实话,我也不会原谅你们的!就因为看上我的能力,居然不惜害人性命,真是卑鄙!”
“随你怎么说。”
小嵬冷冷地扭过头,这态度让樨更加愤怒。
“你们就没想过我会怎么样吗?你们以为我会乖乖听话?违背原则地告诉你,就算我失手杀了这里一个区的人,我也会离开!谁稀罕你们的青睐,谁喜欢被利用!”
“动手吧!说这么多不就是想打我吗?”
本来樨其实没想动粗,虽然小嵬骗了自己,但这些天相处下来他对小嵬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可小嵬一次又一次激怒他,纵使再怎么温和的脾气,也要忍不住发火了,更何况樨这个性子。
他一拳打在小嵬眼睛上,打得青紫一片,随即是鼻梁、胸口、小腹,拳拳到肉,毫不含糊。他绞住小嵬的身体,弯折脆弱的关节,盛怒之下,樨没怎么留情,双臂向后翻折时,清脆的断裂声伴随惨叫一起发出。
把小嵬打得遍体鳞伤,樨才堪堪停手,喘了口气,退后一步整理着装。
“你放心,我也不至于打完还要记仇,那些破事我也不想管了,我们就此两散吧。”
他说完,转身离开。
***
很久以后,小嵬才从昏迷中苏醒,浑身都在发疼。
这就是欺骗的下场?
如果重来一次,也许他不会这么轻易说出真相。可是谁情愿一直生活在谎言中呢?至少这样问心无愧不是吗?
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樨下手很重,手臂和小腿都骨折了,这是要他爬回去吗?
真是,因为新人会治疗就放肆胡来啊。
他不知道在不远的街角,有个人正驻足观望。
别连看着小嵬一点点爬行离开,回头对樨说:“可以走了?”
樨皱紧眉头看了一会儿,回答道:“走吧。”
两人一起走出这个街区,路上兴许会跳出一个抢劫的,然后在秘术或者刀光下逃得远远的。
即使是深夜,赤霞市也并不安静,烧烤摊、大排档上还坐着几个光着膀子的人,零星的灯火偶尔照亮行人的面孔。
“你完成要做的事情了吗?”
“算不上。”
“怎么说?”
“需要一些准备,得回溟城一趟。”
“我也去,不管枫令落是什么情况,都需要亲眼确认一下再说,对吧?”樨说道,“我也受够了茫无目的地躲避,这一点意义都没有。”
“随你。”
别连认可樨的想法,虽然他也可以让“玉犬”提供保护,但毕竟没有什么意义。
他和樨都不是喜欢东躲西藏的性格,有什么问题,还是面对最好。
至于和那个师兄达成的协约,别连不想和任何人说起。接下来的时间,他要和别筵再见一面,不出意外,这大概是最后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