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王浮岛上,乞烛保护着坤王的安全,觉得无聊的行程终于有点意思,饶有兴味地准备看看戏,直到他看到醉月岛上那抹熟悉的影子像跳崖一样跳了下去。
乞烛沉默地摸了摸心脏,刚才它可是切切实实地紧缩了,那感觉真是……这个让人操心的徒儿,又去多管闲事了。他一面摇头,一面凝魂聚气,用六爻镜花抄水捏造出一个镜中人来。
让分身待在这里看着坤王,乞烛自己跟着跳了下去。
樨用四爻风井云吞保护自己免受皮肉之苦,刚才光是从沙间飞过,就擦出一道血痕,足见这秘术的恐怖。
他来到街上,沙暴让他举步维艰,就算有风井护体,也只能保证他不会被活埋。在这里,他看不见听不见,世界中只剩下飞沙。
在一面墙上,樨看到了一具残破的尸体,这个人生前无比痛苦,肢体都扭曲着,而且他大多数躯体都只剩下森森白骨。
他真的,被沙子“吃”了。
樨打了个寒战。
在底下不得要领,在上面却可以看得清楚,沙暴形状像个漩涡,那么中心一定有其产生的原因。想要让下城别再遭受苦难,就必须去中心看看。这个道理,樨还是知道的。
他艰难地往中心地走去。
没走出十几米,胳膊就被人抓住,力道之大,带着很大的情绪。
雾气充斥视觉,沙子沾湿以后凝结成块,倒是能暂避沙暴。
他回头,只见乞烛满脸愠色,冲着自己耳朵大吼:“你不要命了吗?”
耳廓都僵硬了,樨赶忙避开一点,揉揉耳朵道:“别那么大声嘛!”
这么一揉才发现,不知何时耳朵里也有不少沙子,再一看自己,从头到脚已经有十几道血痕,血液里混合着沙粒,生疼生疼,只是刚才没有注意。
难怪乞烛这么生气了。
“我请你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再跳下来行吗?你算什么用得着跑下来拼命?你知不知这有多危险?”乞烛挥动手臂,唾沫横飞,“沙之秘术稀有古老,很难判断下一步会经历什么,你毫无准备,这么过来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我算不上什么,但我是秘术传人!我有保护平民的责任!”樨不甘示弱地吼回去,两人在沙暴中比嗓门,说真的,这已经够诡异了。
“首先保护好自己再说吧!”
乞烛说着,就招呼狻猊把樨拖上去,樨挣脱了他:“我不会走的,我要到中心去看看,到底是谁在捣鬼!”
“这些事情明国西阁会处理的。”乞烛头痛起来,樨一旦打定主意,就会像这样难以说服,相比之下,雨鹙可理智多了。
樨果然没理他,接着朝原来的方向走去,他感觉脚步越来越沉,心也沉了下去。
但很快,身体又一次轻松了。
他回头一看,乞烛无奈地扶着额:“败给你了,为师总不能放任你去送死。过来吧,我帮忙开辟道路,在抵达那里之前,给我节省点自己的浮气。”
樨应了一声,乖乖跟在乞烛身后,有了坎象的帮助,果然轻松了很多。
沙暴中心,刺客的双手已经消失,源源不断的沙子从他手臂里流泻而出,疯狂地肆虐着。他眼睛里只有面前浑身是血却还在迅速自愈的别连,长久以来的恨意让他刻意忽视了自己身体的异状。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别连也无法躲避疯狂的飞沙,他被沙暴纠缠着,四肢百骸都裹在沙中。沙粒不断往血肉里钻,而鲜血则流进沙子的缝隙中,往刺客那边传去。
魅生被丢到一边,刀刃已经断裂,其中的怨灵也失去了载体魂飞魄散,现在它连普通的利刃都不如。
刚才的突变他还历历在目。
当魅生威胁着刺客生命时,别连却敏锐地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这个刺客的实力自然是不如他的,可是他总感觉到刺客体内有一种自己无法抗衡的强大力量,就如隐蔽在暗处的毒蛇般等待时机。在他准备扼杀这个机会的时候,刺客已经伸手握住了魅生的刀身。
刃面震动起来,别连本以为这是刺客的内力,就像他利用内力可以震碎樨体内的避水珠一样,但他很快就发现并非如此。魅生的刀刃断得猝不及防,如果光凭内力就能折断它,那么它也不会被称为鬼刀魅生了,光是怨灵就足以保护它。
更让他吃惊的是,魅生被握住的部位消失了,而“吃”掉了刀刃的居然是刺客手中的沙子。
等他回过神,沙子就像喷泉一样从刺客手里泄出,一眨眼就到处都是。这些沙子就像被什么力量控制住了般,自行形成了沙暴,让他,包括下城都无路可逃。
这个人是秘术传人吗?
别连虽然不能通灵,但还是能够看出一个人体内的阴阳流转的,这个自称肖易孙子的人并不是秘术传人,更不会什么沙之秘术。
而且相比秘术,这更像是一种邪术,比秘术更加古老,更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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