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樨大口咀嚼着手里的卤鸡爪,本着把小妮子吃穷的信念逢食便吃,夏礼倒也喜欢投喂,一路付钱下来眼睛都不眨。
开玩笑,要是在乎这点小钱,她还算什么涫城城主兼将军之女、明帝亲封的醉月公主。
倒是樨,吃饱喝足了,暂时也就不计较她抓着自己手不放的事,吧唧吧唧吃得很欢,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还说自己不满意。
不满意个鬼。
那姓别的少年瞥了他一眼,觉得他太幼稚,又移开了目光。
夏礼抬眼望见前面一堆人围着看些什么,拉着两人凑过去一看,原来是个卖艺的。不过他的技法很有意思,通过吹响一支横笛,诱导罐子里的一群小虫在空中表演杂耍,底下一条眼镜蛇昂着头吐信子,扁着脖子伴随笛声而舞。
“表演的是什么人?”樨出神地看了一会儿,问边上的老头儿。他主要是觉得那笛声的曲调很熟悉。
“听说是住在东门的,专养这些东西泡酒卖,不知怎么今儿个也来凑热闹,居然玩起了杂耍。”老人乐呵呵地说道,显然也没见过这玩意。
樨光顾着看,没注意老人与圈子内的卖艺人打了个眼色。
忽然那音律一变,竟带上了隐隐杀机。同时老人也拔出袖中的匕首,往樨身上刺去。
樨看也不看抬手接住,夺过了匕首。
音律越发诡谲凶险起来,飞虫纷纷往夏礼身上撞来,樨把夏礼拉到身后,黑衣少年拔刀只一斩,不知怎么所有虫子全落了地,流出了红黄的液体。樨见那匕首过过毒,又见眼镜蛇也游过来,手腕一甩把那匕首扎进了眼镜蛇的七寸。
老人衣服一掀,有飞出数百毒蜂,将三人围住。
这一切只发生在几息之间,樨刚要聚气,黑衣少年的动作却更快,将夏礼拉进怀中,一脚把樨绊倒,以夏礼为圆心甩过外衣,毒蜂全都被兜了进去。
樨顾不上爬起来,就对着那衣服使出了秘术风井云吞,挤压之下毒蜂全都被撵死在内。
少年赞赏地看了樨一眼,樨没有看到,爬起来闪身来到老人背后,长刀横在他脖子。
但是当他准备割断老人的颈侧动脉时,动作却下意识停顿下来。
不过一念之差,就让他失去了最好的机会。那老人阴险一笑,夏礼看见了,忙从别洛怀里探出脸喊道:“小哥哥,当心!”
樨一愣,一条小蛇闪电般咬住了他的手腕,再看那老人,他早已逃窜而去。
四下里人群早已逃散,樨刚想追上去就被夏礼拉住:“别追了,你都被蛇咬了,放着不管会有危险的!”
而留在原地的卖艺人,面对黑衣少年凌厉的刀法,浑然不惧,衣服一掀只见他身上贴满了引爆符!
樨脸色一变,黑衣少年的刀更快,在卖艺人准备引爆以前就手起刀落将他人头砍下。
他的手法之利落,连樨都忍不住抽一口气,担心地去看夏礼,发现她的眼睛被黑衣少年遮得好好的。
而那个跑远的老人,也没有幸免,黑衣少年连眼神都懒得给一个,看都不看把手里的刀脱手出去,直接命中后心。
老人一头栽倒,生死不知。
而樨也感觉到了那小蛇的毒性,其实这种蛇的毒本是致命的,幸好他本身对这类东西有抵抗力,甚至还会慢慢消化毒性。饶是如此,现在他也是头晕眼花,手脚绵软。
“怎么样?”好歹是协助作战过的人,黑衣少年扶住他摇摇晃晃的身体问了一句。
樨咬牙道:“还好……”
“硬撑什么。”
黑衣少年略带责备和不满地说道,随即将樨横抱起来。
“好吧,去医馆,离这里不远。我指路。”樨无奈地说道,这黑衣少年虽然人狠话少,但意外地让他很有安全感。
他往少年怀里靠了靠,开口说出了通往月观医馆的最短路线。
医馆内。
黑衣少年帮樨放出过毒血,加上救治及时,樨自身也抗毒,很快就没事了,接下来只是需要静养。
樨躺在床上,对少年点点头,笑道:“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我的名字叫樨。”
“别连。”
少年说着就往外面去了。
病房内只留下樨和夏礼,面对公主心疼的眼神,樨只觉得压力山大:“公主啊,你看,我不得不静养几天,恐怕会耽误了你的游玩计划。不如……”
他说着期待起来。
可惜看到夏礼那一脸花痴什么也听不进去的样子他就觉得自己的幻想破灭了。
“本公主知道了。”夏礼爽快道,“我天天陪着小哥哥养着,反正繁华街市本公主也见多了,还不如小哥哥这么好看又厉害的人,才真叫千载难逢。”
说着她继续花痴地盯着樨看。
樨欲哭无泪:这妮子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