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正事要紧,雨鹙说着,四下观察起来,施蛊人所呆的地方一定是蜂蛊受控最严重的地方,也就是遇到樨的秘术还不知道逃离的那批麻木的蜂蛊。他很快锁定了位置,对樨示意了那里,樨腾出一手聚气三爻,一记风破阵呼啸着朝那个地方飞去,劈开了大量碎石,还真的被他炸出了一个人,趁着夜色打算逃离。
樨一个起跳,右手推出了一道风刃,他的动作太快,雨鹙没来及叫住他。那风刃把施蛊人劈成了两半,吹得两半尸体飞得相距十几米才砸下来。
雨鹙无奈地扶额,线索真断了……
樨吐出一口浊气,又开始发虚,他的身体还没恢复,就一次性支出这么多浮气,身体吃不消了。那个风破阵用力过猛,导致右手隐隐作痛,也不知道是否伤了经脉。
雨鹙扶住他的肩膀:“回去吧。”
“嗯嗯。”樨露出高兴的笑容,“雨鹙,我终于救了你一次。”
“所以就这么高兴?”雨鹙也露出微笑,顺手捏了捏他脸上的肉。
“因为你是我最想要守护的人啊。”少年笑嘻嘻地说着极其温柔的话,他不知道这句话在对方心里撩起何样波澜,此刻满心的欢喜都只是为了此刻带来的惊艳。
就像最初在他面前展示二爻扶摇那样。
雨鹙忽然犹豫起来:“你还是怕我吗?”
樨的笑容一瞬间僵硬,被看出来了吗?她勉强笑了一下:“没关系啊,我……”
“芜楼,扶着他。”雨鹙沉下脸,对芜楼说道,忠心耿耿的小厮点点头,上前扶住了樨,也不管对方不情愿的眼神。
“你害怕的话,就不要强迫自己了。”雨鹙说着,率先走开了,似乎不想多看樨一眼。
“我……”
樨想要解释,可是看雨鹙这副样子,又觉得闷气,索性也闭上了嘴。
三人回到了纨族,那里有不少人等着雨鹙和芜楼回归,不想居然还等来了今天才听说昏迷不醒的樨。
“樨没事吗?”
雨戒惊讶道,当她听说樨被爆炸冲击得昏迷不醒的时候心里着急得很,没想到樨这么快就醒了,而且还有力气跑去找雨鹙。她本以为樨回来也该是活蹦乱跳的,结果还是昏迷不醒,又担心起来。
芜楼忙解释道:“四小姐,樨少爷半路上又昏过去的,二少爷说了这是正常的,你不要担心。”
雨戒这才点点头,吩咐道:“快扶他进去休息吧。”
“他今天可是经历了很大的爆炸,居然晚上还有力气出去折腾,这也逆天了吧?”雨散嘀咕道。
“不管怎么样,欢迎你们回来。”乞烛说着,高兴地把两个少年一手一个揽住,一副欣慰的模样。
“那边的西阁出了事情,我已经通知了附近夜巡的西阁,不过最好还是让北阁去看看。”雨鹙没理会乞烛,对芜臣低声道。
芜臣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见他还是对自己不屑一顾似的,这才觉得正常,神色不变:“知道了。”
雨鹙在说完自己要说的以后就直接走了,根本没有去管芜臣到底接收到自己的话了没有,他跟着芜楼到族内医馆去,看着他把樨安置好。虽然樨因为虚弱昏迷过去了,但这对他而言从某种角度来说倒是轻松了许多,至少不用继续面对她的强颜欢笑。
他知道樨这么做只是为了不让他们之间的隔阂加深,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如此他就越感到难受。似乎原本不该是如此,为什么樨什么都要自己去背负,他纨之雨鹙就是这样一个不知变通和包容的人吗?
芜楼问:“少爷,你今晚在族内休息,还是……”
他这么说着,意思是希望雨鹙能在纨族歇下,毕竟已经这么晚了,何况雨鹙来都来了。
雨鹙忧心樨的情况,自然不会现在就走:“在族地休息,你不必管我,自去睡吧,我在这里待一会儿。”
芜楼点头告退,出去为这件事情张罗起来。
雨鹙在樨身边坐下,感觉有点恍惚,他今天白天才在病床上坐着,也是这么看着樨。没想到晚上就再次上演了这一幕,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场合。
不知什么时候乞烛走了进来,看了看樨的情况,感觉还不错,就坐下来打算和雨鹙说两句。
他的第一句就开门见山:“说说,怎么回事?”
雨鹙三言两语解释给他听,他顿时有了兴趣:“那你打算怎么办?”
雨鹙含笑地看着乞烛,这让乞烛有种自己往枪口送的错觉,结果一开口果然如此:“我要你给我和樨办签证,这样我就可以随时离开别洛。”
这正是乞烛的权限之一,身为外交机构东阁的首辅苍龙使,办签证什么的不要太简单。不过很显然雨鹙这次很赶,这让乞烛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但发现雨鹙冷瞪着自己以后,他就很识相地敛容正色道:“这没问题。但是你要去哪里?”
雨鹙看着乞烛那副墨镜,他在这样的掩藏下难辨喜怒:“艮国克鲁菲西斯。”
乞烛心中一动,大笑道:“你是不是看了那本书——想找到饮冰君?”
“没错,”
雨鹙咬重每个音节。
“找‘饮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