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背上好歹有个人,樨走路没有蹦蹦跳跳的,菍子大大咧咧趴在他后背上倒也舒服。
“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半路上,少年忽然笑着来了一句。
菍子也笑:“为什么?免费的交通工具不坐吗?”
她说着,俯身把下巴搁在樨的肩窝,呼吸蹭得他脖子痒丝丝的,樨的身体瞬间僵硬,刚要说些什么,就被菍子打断了:“别说话,让我这么靠一会儿。”
不明所以的樨把到嘴边的疑问咽了下去,一声不吭地背着菍子继续走,小道悠长地通向月观的医馆,脚下踩着厚如地毯的青苔,软软的不发出一点声音。一时间,只有树上偶尔的鸟鸣,以及连绵不断的蝉鸣。
这种静谧就像他们刚进入凌族核心时一样,但又没有那种诡异的气氛,反而让人很放松,忍不住要闭上眼感受一下。
“真安静啊。”
樨忍不住开口道,说完才反应过来,忙去看菍子的反应,结果发现她呼吸平稳绵长,已经睡着了。
他想想菍子的处境,肯定好不了,这段时间一定累坏了,还是让她多睡一会儿吧。他没有惊动她,加快脚步往医馆跑去。
常驻医师玥之赤琏原本在看书,察觉到门被人打开了,抬头一看,原来是常客。
不过少年脸上身上的伤口明显被处理过了,反倒是他背上的白发少女——如果她没看错那是凌族的大小姐凌之菍子——看上去不太好。
“赤琏姐姐,菍子她受了伤,脚踝也肿了。快帮她包扎一下,医药费我来出”樨轻车熟路地走到后面隔间里,把菍子放在病床上。
赤琏跟着走进去,往菍子脸上看去,她看起来神情平静,睡得很安心,可这掩盖不了眼下的乌青。樨把人放下以后,迟疑了一下,对赤琏道:“姐姐,你能不能等她醒过来了再包扎?”
“这个嘛,得看她的伤势啊。不过应该没什么事,她看起来只是有点疲倦,还有——肚子饿了。”赤琏歪头想了一会儿,笑了,“总之你先出去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樨感激地笑了笑,正要离开,赤琏忽然又出声叫住了他:“樨,我不知道这么说合不合适。之子她现在被禁足了,但听说了你的事后一直很担心。不管你愿不愿意,能不能和她见上一面?聊聊天,给她报个平安……你们还是朋友吧?”
樨心中一动,道:“这个,当然可以了,我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不过她怎么会被禁足?是不是我激怒了族长害她被迁怒了?”
赤琏摇头:“不是,流言传出来以后,族长亲自去问她,之子不知怎么和族长吵了一架,才被禁足的。并不是你的原因,不要想多了。”
樨这才放心,对赤琏摆摆手,离开了医馆。
但他没有直接去玥族,而是先去藕香居买了点饭菜送到医馆,这才悄声去了玥族的族地。
说真的,他现在还不是很想看到雨鹙。
在离开那个世界之前,那个世界的雨鹙给他施下了很可怕的东西,现在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世界的雨鹙了。
虽然知道这么逃避不是办法,何况他还吃他的用他的,但是樨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方法了。
他来到玥族族地门口。
门房看到他以后眼睛闪烁着,警惕起来,樨见他一副防着自己拱白菜的神情,只好移开视线,假装路过,绕到了玥族族地的侧面。有了潜入凌族的前科,樨决定这次也潜进玥族,不过一进去就会触动结界,所以动作要快。
之子盘腿坐在床上,在腿上放着一本医术,不过很显然她并没有把心思放在书本上,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一整天了。
她昨天从族人的闲聊里听说了樨从凌族被抱出来的事情,担心他出了什么事,可惜她出不了这个房间,也就只能听到一点小道消息。更可怜的应该是菍子,这么一闹菍子的日子一定很艰难,如果可以真想去看看她。
不知道她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之子正兀自烦恼间,只听窗棂轻响了两声,隔着窗纸还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影,看起来躲躲闪闪的不像好人。
不过之子倒不害怕,大白天的还是在族地里,她不信有什么人敢把自己绑走。她打开窗户,看到了自己想了一整天的少年。
“樨!”之子惊喜地叫道,随即又紧张起来,四下张望道,“你怎么来了?”
“偷跑进来的呗。”樨翻身跳进之子闺房,“你还好吗?我听赤琏姐姐说你很担心我,就来看看你。你族人没对你怎么样吧?最近很兴禁足吗?”
原来樨是听了赤琏姐姐的话才来的,之子失落起来,恹恹道:“我没什么事情,就是和父亲吵了一架让他生气了。族人不会真拿我怎么样的——”她抬眸望见樨明显轻松起来的神情,“倒是菍子,她还好吗?凌族出了事,好像和她有关系。”
樨闻言,顿时跳起来诉苦:“菍子的情况很不好!你都不知道,她从他们族地出来的时候,又困又饿,而且身上的伤都没处理,尤其是脚踝还肿着!太可恶了!”
之子听了也难过起来,任谁听到朋友的处境这么糟糕都不会好过的。樨看了之子一眼,提议道:“不过现在她在月观医馆,你要是担心她……”
“可以吗?”之子眼眸亮了亮,她一直在想办法离开族地,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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