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金刀的坐在李枭身边。不是说笑,他的手上,真的拎了一柄大砍刀。
“哎!找人顶包,也不是光有义气就行的。你和孔有德都是辽东盖平人,辽东被鞑子占了,这才渡海跑到山东来。
这位讲义气的好汉,一嘴的山东话。我听着都费劲,你跟我说他是盖平人。拜托,算起来我也算是盖平人。咱们是老乡,你一张嘴一股大碴子味儿,乡音我还能听不出来?
想用糊弄他那套糊弄我,你起码得比我聪明才行吧。”
李枭说的话,耿仲明都懂。唯一不明白的,啥玩意儿是大碴子?大碴子味儿是啥味儿?
温体仁在旁边气得快翻白眼儿了。
“你胆子很大啊!居然敢来我的帅帐,如今被拿了活的,怎么说?”李枭笑得像是捉到了耗子的猫。
“哼!既然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耿仲明咬着牙瞪着眼睛,衣服抗争到底的模样。只是颤抖的腿肚子,暴露了他心虚的本质。
“呦!硬汉啊!要杀要剐?我说耿仲明,您这犯的是死罪。杀头估计是难了,朝廷对你这样的人一向是剐上一千刀,以儆效尤!
说穿了,杀了你这只鸡,给那些不安分的猴子看看。造反到底是个什么下场!
这剐我也听过很多种,有一种是这样的。在闹市把你扒得光溜溜的,用渔网裹住你的身体。你的肉就会被勒得鼓出来,然后用刀片这么一片……!
火锅你吃过吧,羊肉片你见过吧。没吃过一会儿我请你吃,非常过瘾的一种吃法。
你的肉就会被这么一片一片的刮下来,有没有人吃就不清楚了。不过这么干你的脏腑不会受损,所以啊!割你肉的时候,你会觉得很疼,但绝对不会死哦。
想想看,从胸口开始片。然后是后背,再然后才是胳膊大腿。开始你还会流血,过一会儿流的就不是血,而是黄色的水水。
听说手段高明的刽子手,可以做到把人剃成白骨而人不死。你想想看,你被剃成骨头架子是啥样儿?隔着肋条骨,可以看到你的心在跳。心是红的,胆是绿的,肝是褐红色的,肺是……!”
“住嘴!”李枭一边说,耿仲明的脑袋就开始流汗。到了现在,已经是汗如雨下。
现在他后悔死,为什么要耍小聪明,想着来李枭的大营里面谈判。这他娘的就是来送死的,这个年青的巡抚太聪明,怎么就他妈能猜出来。
“呦!怕了?不是硬汉吗?怕个啥,一共就剐三天,三天而已,忍忍!忍忍就过去了。”李枭看向耿仲明一脸的坏笑。
耿仲明咬着牙不说话,可腿肚子已经抖得像是在弹琵琶。他犯的是什么罪名,心里很清楚。造反这罪名,自己的确要被千刀万剐。
一想到李枭嘴里说的行刑过程,耿仲明的心就往下坠。腿慢慢的发软,人最后坚持不住瘫坐在地上。裤子下面出现了水渍!
“别说我不照顾你,给你一条生路走。就看你愿意不愿意走!”不能把人逼得太狠了,李枭看到耿仲明这样了,立刻开启第二轮忽悠。
“我们是造反是死罪,你一个巡抚就能保得了我?你以为我傻么?”耿仲明恨恨的说道。
“你如果不想活,就不会来这里。傻不傻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说过给你指条活路,那就会保着你没事儿。身为山东巡抚,说话还是得算些数的。”
“什么活路?请府尊大人指出来!”
“我这有份名单,都是山东境内各大匪首的名字。用他们的人头,换你的人头。这张名单上的土匪都剿灭了,济州府参将就是你的。温侍郎在这里,我李枭吐唾沫是个钉,说话绝对算数。
另外说一句,他们的人头每颗都值一千两。”李枭从桌子上拎出一张纸来,手一扬扔了下去。
名单飘飘荡荡的落在耿仲明的眼前,耿仲明捧起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字很多,认识的没两个。
“造反的罪名,巡抚的职权能赦免?你真当我们傻?”那位自称“孔有德”的硬汉看着李枭道。
“我就是能赦免,傻不傻的,你们有的选择么?海上我弟弟的战舰在那里,你们的船出港就会变成碎片。陆上,我已经调兵围了你们登州城。只要再抓一些民夫修造两条战壕,就能把你们活活困死在这里。”
“我们饿死了!登州的人也都饿死了,朝廷能放过你?”“孔有德”疯狂叫嚣。
“我堂堂一个巡抚来平叛,饿死整个登州城的人算什么大事儿。你问问侍郎大人,弹劾我李枭的奏章够把你埋了再立一块碑。老子我还不是以二十岁的年纪,当上了这个山东巡抚?
只要我拿下登州城就是平叛有功,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朝廷只是会对我嘉奖!在我看来,就算是饿死全登州的人。也比强行攻打登州,结果造成我的军卒大量伤亡要好。
生路给你们摆在这里,不想走,外面也准备好了木笼囚车。您二位直接坐进去,送到京城我也是大功一件。”
“府尊大人,这件事情容我跟兄弟们商量一下。”耿仲明坐在地上说道。
“没问题,那个你,把我刚才的话带回登州城。至于你耿仲明,来到我的大营就住这吧,还走个屁啊!”李枭以挥手,就有两名肌肉男走了出来。用手铐子,把耿仲明双手拷住。然后又给上了脚镣,最狠的就是手铐和脚镣是连一块的。
被上了刑具的耿仲明,只能像猩猩一样走路。逃走……!不去掉手铐脚镣,想都不要想。
一失足成终身恨啊!耿仲明肠子都快悔青了,干嘛要耍这个小心思。
耿仲明被带了出去,“孔有德”被撵了回去,温体仁被请了出去。
“你小子挺厉害,凭借口音就能认出这就是孔有德。”满桂一脸崇拜的看着李枭。
“屁!他抓了个认识耿仲明的保长在营门口蹲着!”敖沧海看着得意的李枭,如同看着一坨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