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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范宇并不知道,秦虎秦员外此时刚刚来到了范宇家门外。院门与堂屋相距不远,刚好听到了范宇的这句话。
秦虎员外,对于范宇还是有点印象的。毕竟范宇的亲爹范胜,在秦家做了多年的管事,他也见过范宇小时候的模样。
要说相貌,范宇算是个俊俏少年。论到不满意,秦员外也就是看不上他家的门第。家仆之子,怎么配得上主人家的小姐呢?
王丰是县里的主薄,特意前来说合,即使秦员外没有答应,可也对范宇有些好奇。
此次前来,就是想要见一见范宇,看看这少年是不是真的有王主薄说的那么优秀。若是有些意思,让其在自己府中接范胜的缺任个管事,也算给了王主薄一些面子。
结果呢,人刚到了门外,还没有叫门,便听到范宇的大话,心里立时就弄了个不痛快。
宋时的家仆与其余各朝代不同,都是签署契约的雇佣关系,分为长契和短契。契约签定之后,彼此之间没有决定人身自由的权力。如果双方不满意,可以解除契约。
范宇之父范胜,当初在秦家当管事,就是与秦家签了长契。后来病倒之后,便依着契约上的条款,双方又解了约。
此时秦虎员外虽然听到了范宇的大话,也不能冲进去对范宇又打又骂。可是让他硬憋着,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啪啪啪!
秦虎员外拍响了范家的大门,他是喘着粗气拍门,这劲头可不小。
屋中三人当然都听得清楚,范宇急忙出来开门。
一看是秦虎,身后还跟着两个伴当。
范宇的记忆中当然有印象,他拱手道:“秦员外,此时来我这里,可是有事?”
“呵呵。”秦虎先是冷笑了几声,才压下心里的怒气缓声道:“范小哥,今日王主薄到我府中,替你向我孙女玉儿求亲。据说范小哥机敏聪慧,待人有礼有节,是个出众的英俊少年。虽然我不曾应下这门亲事,但也想见识一番王主薄所推崇之人,因此特来拜访。”
听这些话没有毛病,可是范宇却察觉到对方的一丝愤然之意。
他不以为意的笑了一下,伸手相请道:“拜访不敢当,秦员外来了便是客人,还请入内说话。也是巧了,王主薄正在寒舍用茶。”
秦员外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进了范宇家的堂屋。
见到王主薄,秦虎自然要热情的招呼,可是看到李婆婆之时,不由得在脸上露出厌恶之色。
范宇将这位秦员外的表情看在眼中,顿时心生不满。不管如何,李婆婆也是自己义母,这位秦员外以前将义母赶出秦府也就罢了,如今见了主人家还露出这副神情,就让人很是看不惯。
没等秦员外说话,李婆婆便先开了口,“秦员外,别来无恙?老婆子自离开秦府,倒还没有饿死。蒙宇儿不弃,认我为义母,如今倒也衣食无忧。”
秦虎也没管李婆婆话中的讥刺之意,反而皮笑肉不笑的道:“你这义子倒是有些意思,居然认你这翳目之人为义母。果然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啊。王主薄还夸他如何如何,可适才我在门外便听到他的大话,说什么让我秦家高攀不起,真真的笑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