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惋惜。
李忠顿了顿:“听狱卒说,清河百姓刮空了自家存粮的瓦瓮,背着粮袋要来替咱们赎罪,我听说了这些事情,我心里头不好受啊…”声音哽咽之及泣不成声。
罪官忙劝慰自责道:“李大人,都怪我们这些人糊涂,当初要不是我们出了这么个馊主意,事情恐怕也不会闹的这么大,李大人也不会落得这步田地。”旁人忙跟着符合。
李忠赶忙反驳:“这怪不得各位,大家这都是为了我好,大家都是怕我私放赈粮而蒙重罪。”
说罢又神情黯然道:“别提这些了,谁让咱们做着官呢?这做着官就如同做人一般,难免也会犯下一两次糊涂。”
罪官不甘道:“这做人犯了糊涂就未必得死,可这做官犯了糊涂就是难逃一死。”
李忠忙出言解释:“这是因为做官的犯下糊涂事是要祸国殃民呐,皇上这么处置咱们那是对的,皇上心里放着的不止是一个清河县,而是一个大清国啊。”
度了几步,李忠又道:“我本想给高大人说上一句话,为百姓死,做鬼也雄。”
又惋惜的摇了摇头:“可是后来话到嘴边没有说出来。”
罪官不解:“李大人为何要收回那句话呢?”
李忠自嘲:“咱们打的阴兵借粮的幌子行盗皇粮,这虽然是为百姓可犯的是大清的律法啊!”
见众人都羞愧低头,李忠黯然:“高大人说的对,我李忠面对先贤之灵位无地自容啊…”竟是跌跪在了地上。
旁人忙乱糟糟不断叫着李大人,显然众人都担心李忠情况。
片刻,李忠从怀里掏出一把梳子递出:“大家都梳下头,行刑之时也好争个最后的体面…”
听到这里,君子明白李忠已一心求死了,此时劫狱已没有了任何意义。
自古忠义两难全,李忠为了清河百姓,算是大义赴死,虽盗取皇粮却又不愿逃跑,且又名里又带忠,从某种程度来说已是做到了忠义两全。
虽知李忠求死,可君子还是想在尽力搭救,不在犹豫,并未露面转身向县衙走去…
……
县衙内君子跟着衙役走进高斌书房,见高斌正提笔写着什么衙役出声提醒道:“高大人,一个叫君子的说有事求见。”
高斌忙起身道:“快请。”
君子从门后径直走到高斌面前道:“高大人,你手一指做了个佛手指天的动作有没有觉得对不起这身官服呢?”
高斌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君子并未回答,盯着桌上写了一半的奏折:“你又给朝廷写折子了?”有几分嘲讽意味。
高斌反问:“君子,你是我的客人,既然是客人,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君子不屑:“我不是你的客人,我只是你的过路人,你我同路而行偶然相遇罢了,今天也到了该分手的时候了。”
高斌上前几步追问:“你是有话要对老夫说?”
君子冷哼自嘲道:“我君子人微言轻,说了你也未必会听。”
高斌略一思索,向门外喊道:“备茶!”这阵势是打算细听君子所言了。
见状君子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椅上,待侍者端来茶水退出,搓了几口才道:“救人有很多种方式,而高大人却恰恰选了最差一个。”
高斌不解反问:“你说李忠一案本大人是做错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君子放下茶盏又道:“高大人不先设法劝慰让李忠等人让其脱身,居然还心系着凭一张奏折救出李忠等人,此你犯了两大错。”
“往下说!”任谁都能听出高斌不服。
君子度了几步解释:“第一错,你违抗了圣旨延误了斩期。第二错,你至今还不明白皇上下诏斩人的用意。”
高斌反驳:“皇上下诏斩这二十八人,意在警驱势力。”
见君子神情鄙视,高斌心虚道:“难道还有别的用意?”话里竟有请教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