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脾气愈发的强硬,无论年岁多少,都是不省心的人啊。”
“夫人,真要把小姐嫁出去了,您舍得吗?”
“怎么舍得啊,就她这么一个亲生的骨肉。但……老爷和我也不能留她一辈子啊。”吴夫人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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囤积丝绸的私人大作坊被发现后,大批丝绸涌入市面,总算是缓解了前段时间丝绸紧缺的问题。周吴两大丝绸商户的压力一下小了很多,吴老爷心情大好,在家中设宴招待四方好友,宴会持续几天不断。
琦璜从宴会第一天起就躲得远远的,她讨厌纷杂的人群和众多表亲的登门拜访。奶娘怎么劝都说不动她,也只好作罢。
席间宾客谈天说地,话题逐渐倾向了近来流言纷纷的北方动乱。
“不太平啊,北方的迁徙流民在常州竟然也能见到了。”
“太苦了,安宁了那么多年,如今这个场面真是不忍卒视。”
“中原民怨不断啊……”
“哎,留心,席间不谈那些。”
“是,朝廷也在征兵,边疆安定,国内才能稳得住。”
……
周瑾然在席间默然不语,实则没漏下一句关于国内局势的讨论。席间觥筹交错,话题逐渐升温,转向了莺歌燕舞,美酒女色种种。周瑾然离开了坐席,心中已有了盘算。他独行了一小段路,敲定了主意,向着吴府的一处小避风亭走去,崔冀正在等候他。
等转到避风亭的正面时,他才发现,崔冀身旁还坐着个小巧的人儿。
“周公子。”琦璜站起来,大方地行了个礼。
“崔冀在此等候公子,正巧碰到琦璜小姐,小姐给崔冀一顿好骂,说是崔冀唐突,恬不知耻的硬要和小姐待在一个亭子里。公子,给崔冀说说理啊。”崔冀笑着求周瑾然。
琦璜脸一红,但仍不服气地微别着头。
“透额罗还喜欢吗,嗯?琦璜?”周瑾然看着琦璜粉白的小脸,心里暗笑,这娃娃神情这么多年不会变的吗?
“周公子……有心了。”琦璜拗着头,望着避风亭旁的景色。
崔冀拿眼神示意周瑾然的小动作被琦璜回头时恰巧看到了。她心中的闷气又上来了。脸色越发的不好看。
“在这里说吧,无妨。”周瑾然看着琦璜气得红霞一般的脸蛋,哭笑不得地摆手,让崔冀留下。
“是呢,崔冀愚钝,小姐好歹也是公子的侄女,无所谓回避。”崔冀打趣道。
琦璜感觉自己的脸颊已经烧得滚烫,但还是硬着头皮留了下来。气都受了,也得有些补偿才是,她恨恨地想,倒要听听他们平日里都在忙些什么。
“崔冀,你回去将府里派去中原的丝商都分批撤回,让他们回府里修整一下,然后南下向泉州福州做丝绸生意吧。”
崔冀收敛了笑容,略微带些疑惑地问:“公子此举,可是深思熟虑之策?”
“是。”
“公子即刻便要唤回他们吗。”
“今日回府便要修书去,刻不容缓。”
“公子,”崔冀正色道,“三思啊,这一回,周府损失可不是小数目。崔冀也曾听闻中原起起伏伏,似有隐患,但万一只是流民缺乏调度所引起的暂时性混乱……”
“那周府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了。”周瑾然不动声色地说,“今晚唤回丝商的事照办不误,不得耽搁。”
“……是。”
“还有,过两天你吩咐管事,让他和我二弟暂代周府事宜。你我二人北上一趟。”
“公子,路程车马劳顿,周府如今又家业庞大,您这是何苦呢。”崔冀满面愁容地望着自家公子。
“道听途说不如亲眼一见,大唐已有好些年没有像这样动荡了,匹夫有责啊,若是中原北部真起狼烟……”他轻叹,“南地各州也好有尽力的准备。”
“我也去。”在一旁沉默许久的琦璜冷不丁冒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