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指着崔静堂训斥:“我没说完,打断别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是不是想三刀六洞!”
崔静堂又闭嘴了。
魏子规心想她倒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每句不离三刀六洞,就跟当初总拿他娘压他一般。
珍珠发飙道:“这晋城里什么生意是一枝独秀的,你难道还想垄断霸市么。就算那些小商户被你赶绝转了行,还有皇商呢,怎么,你还想和朝廷横么。”
她吼:“你们能不能把眼界放宽些,眼光放长远些,格局放大些,不要抢来抢去都是那一亩三分地,不知权变不知进取不知所谓——”
崔静堂不服:“现在是他和外人合伙断兄弟们的饭碗,你怎么反而只骂我。难道要我什么都不做,由着别人欺负上门,等米铺全关了,兄弟们都饿死了,才知道谁是忠谁是奸。”
珍珠终于体会到对牛弹琴的无力感了,怎么这么难沟通:“天底下的银子是你一个人能赚得完的么,你也不怕噎死。若是物美价廉若是服务周到,是个正常人都会去你那买。不需要你抓人家老板砸人家的铺子。你是不是想惊动官府进大牢里吃免费的牢饭,出来倒是不用烦恼了,因为客人才真是被抢光了,连铺子都给你封了。”
她声音尖锐,骂得众人耳朵都要聋了。
珍珠指着崔静堂,下命令道:“你!明日去和那高燕商赔罪,让人家不要去官府告你。被你打伤的兄弟,你要负责他的误工费和治疗费,直到他完全康复为止。听到了么!”
崔静堂不作声。
珍珠补了一句:“三刀六洞。”
崔静堂这才不甘不愿的道:“听到了。”
正当珍珠想着终于可以回去睡觉了时,刚才一直不出声的王乾荪说道:“帮主,崔静堂伤了我的人,这一笔还没算。”
珍珠不耐烦道:“我不是让他赔汤药费负责到底了么,你还有完没完。”
王乾荪道:“他把狗子的手摁进了油锅,能不能治好,以后又会不会留下什么毛病难说。狗子上有老下有小,我这个堂主若是不给他一个交代,日后怎么服众。”
“什么!”珍珠瞪着崔静堂,刘川风只说是伤人,她以为就是打了两拳踢了两脚,“你用不用得着这么狠,这可是人手,你当香肠啊!”
崔静堂分辩道:“我踢了他一脚,他退了好几步自己把手摁进油锅里的。”
王乾荪冷笑:“汤药费不必他出,我只要他给我兄弟一个交代,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珍珠心想敢情她刚说的都是白说的?这个法治时代,能不能用文明的处理方式:“你难道还要把他的手也摁进油锅炸么,什么事都以暴制暴,要王法来干什么。”
王乾荪狠辣的道:“帮主不要和我讲王法,这里是保义堂,鲸帮有鲸帮的规矩。既然都是鲸帮的人那就用鲸帮的规矩处理。他废了狗子的手,那就还一条手来,此事就算了了。”
两方人马又开始脸红脖子粗的吵了起来,刚刚好不容易压下的场面风云再起波涛汹涌。
珍珠想着他们都不会觉得累的么,精力旺盛睡不着数羊行不行。她把刘川风唤到身边嘀咕了几句让他去准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