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赞同地点了点头,道:“万物缘法,实在难参透。从前我不明白,人们为何要有情,活得年月长了,我似乎又懂了一些,但多数还是不懂的,我所知的,不过就是人间传奇中的那些情义,自己却没有真切感受过。”
慕歌摇摇头道:“世间情,并非只有男女之情才算是情,你与你妹妹的感情,也是无上的至宝,我虽不知道你在陵光门下多少时日,但我也听闻,陵光极为护短,门下一干妖精,皆是友爱的。”
攸宁浅浅笑着,道:“你说得对,小慕公子,你今日与王恒聊了许多,云栖楼可都看着呢,他是苏城妖精共同的敌人,你现下想要如何呢?”
慕歌凝目看着厢房的门,道:“你说,假如他当真以为他父亲与师父就是完完全全地道义之士呢?他将他父亲师父的话视如圭臬,并没有自己的主见,只是莫名地做了他人手中的刀呢……”
攸宁道:“就算是如此,你要如何呢?难道你还能为他作证,证明他并不是故意要杀妖?并不是故意助纣为虐?”
慕歌闭眼,笑着叹了一口气:“我能医病,不能医心。所幸这苏城之妖,几乎都已经走光,剩下的皆是你们陵光门下,不会随意挑事,不然这王恒定要夜夜难安。”
攸宁道:“识人不明,也是一种罪过,王公子不仅识人不明,还助他行凶,虽然,他亲自动手杀的只有徐音一个,但若不是徐音身份有异,也许,他会顺着他师父的路,杀更多的妖精,你说他完全茫然无知,我不信。不过年纪轻轻,有些事,或许是他拒绝相信。”
慕歌起身,倒了一杯茶吃,又道:“天命一事,有时候就是说不准的。际遇不让你有相信和探究的机会,你也许就会在一条错路上渐行渐远。这么一说,我还庆幸我们是妖精,即使有错,漫长岁月,也还来得及纠正。”
攸宁摇摇头道:“也许正因为有这所谓的漫长岁月,妖精们不再珍惜眼前。你倒是提醒了我,往后应该及时行乐才是。”
“难道,你之前不懂得及时行乐吗?”慕歌问道。
攸宁笑得甜了,慕歌觉得有些晃人眼睛,她道:“此时不想说我的之前,我们且下去,稍坐一坐,灵儿的舞可不能错过的。”
说罢,两人便从容下了楼。
在楼下的王恒见到他们两人下来,略有些担心地问道:“慕公子,刚刚如此匆忙,是出了什么事吗?”
攸宁抬眼看他,今日到了这个时候,她才仔仔细细地看起这位公子来,比起几个月前在月下相见的时候,这位小公子风度翩翩,身长玉立,气度潇洒,可如今呢,虽然已经整整齐齐地梳洗过,但双目中带了一丝愁绪,人也清减了许多,颧骨高了些,此刻她也再喊不出“小公子”这样的称谓来。
当然,人嘛,仍然是俊俏的。
慕歌没有回他,攸宁道笑着说道:“慕公子是想起了一件事要告诉我,所以才急急前来的,因为我的事情怠慢王公子了,还请见谅。”
王恒忙说“不敢”,低下头来,默默地吃着点心。
此刻章主事走到他们桌前,以询问的目光看了看攸宁,攸宁见状,用唇语说了一句“没事”。
章主事紧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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