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自杀了。
卫央不怜悯,又一刀斩在另一个俘虏脖子上,他出刀又快又狠,那人刹那毙命。
但他脸上痛苦之至的表情,却在那一瞬间彷佛都解脱了。
卫央将能找出的尸体全部找出,而后看着他们形态各异的表情,默然了很久。
“想什么?”身后忽然想起忠顺王的声音。
卫央摇摇头,冷淡道:“大家都是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在一起他们养殖,我们种地,平平淡淡过日子不好么?”而后道,“可惜,如今我们还是敌人,那也只好钢刀说话了。”
赵允伏拍拍他的肩膀,感慨道:“老夫少年之时也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你小子想得更透彻,既然暂且和平共处不了,那便只好钢刀相对,没道理他们要杀我们,我们却要念着阿弥陀佛企图感召他们吧?这个道理,老夫用了二十年才想通,你是个人才。”
而后略得意地询问道:“你小子是个人才,但还不是天才,老夫知道你压着自己的武功呢,不过,你再好,能有方才那孩子的造诣么?”
卫央白了他一眼:“倒没看出来王爷还是个爷们儿呢。”
“你小子也不差啊。”赵允伏笑道,然后才说道,“好了,那盐引,老夫许你一些,哈密的盐引,老夫让你三成,你若能做好,且不伤民本,老夫让你七成。倘若老夫还有几年的好光景,嘉峪关以西,诸卫的盐引,老夫也能许你一半。”
“我何必独肥一家而瘦贫苦人,一开始,只怕这细盐,价格必不会太低,一斤只怕要数十文乃至上百文钱,待规模铺开,大约一斤三十文到五十文。”卫央要求道,“但这需要人手,需要场地,需要原料。粗盐是一个生意,可养活一批人;石灰石开采、运输、收购又是一笔生意,又能养活一批人。”
那……
“提纯的法子,我就算告诉别人,别人也学不到,若不然,煮盐的商行那么多,他们早提纯出了。”卫央道,“另外,我若把什么好处都占据,阻挠之人必如过江之鲫,倒不如将现行利润分一些给他,我自取利润最大的。这是一条产业链,若西北稳定,光这里的人们就能养活所有人,若局势稳定,道路畅通,哈密细盐运入关内,王爷治下的民众,不定有再也不受饥寒的折磨的时候呢。”
忠顺王眼光大亮,笑吟吟地道:“你这生意做得越大,老夫越放心。可以,你需要什么人,自管去招纳,如今么,王府出一笔钱,军中出一笔钱,算是救治伤兵之用……”
“有三百两足够了,”卫央道,“我看城中还有些贫家,但哈密卫的药材储存过多,索性做一个好事……”
“老夫命世子来牵头。”忠顺王目视卫小郎。
卫小郎点头:“我本有此意。”
“好小子,懂得取舍,你前途远大。”忠顺王大喜,当即令刘都司李都司前去支账,又命人全城通告,“凡有医术者,可到城北卫小郎手下听用;凡有药材者,以市价购买,一发送到城北卫小郎家;凡有病、残、伤之人,三日后可往城北卫小郎饭铺门前列队,一体免费诊、疗。此时乃世子统筹管辖,无论军、民、商皆可前往。”
又命军中郎中分出一部先去王府听命,再免全城药铺三月徭役,只须取郎中赴城北卫小郎处听用。
“不必,只取城北的。”卫央拦住欢天喜地咬着牙,忍一身轻伤要去传达的军卒,吩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