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季二姑娘是哭丧着脸从季樱的小院儿里出来的,直到回了自己的院子,洗漱完毕躺在床上,仍是没闹明白,为何她最后竟真的答应了与季樱一同上街去“逛逛”。
细想想,她也不过是将自己听到的、猜疑的说了出来而已,没做什么坏事呀,甚至还在荷塘边上,被季樱借着讲故事的由头捶了两下。怎么到最后,被捏住了把柄的那个人,竟然是她?
感觉就是憋屈,非常憋屈。
季二姑娘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勉强迷糊过去,那边厢,季樱却不在意她是何心情,早早地上床歇下,心中盘算一二便沉沉入睡,一觉到天光。
接下来三日,季樱一直踏踏实实呆在自己的院子里,被阿妙押着按时按点儿地服药敷药。
到得第四日上,一大清早,她便穿戴齐整了,拉上满心里不情愿的季萝一径去了正房。
季老太太为人性子淡,不爱立规矩,晨昏定省这种事向来是免了的,每个月里,也就初一十五这两日,家中老少须得来正房用早晚饭,为的是亲人之间常相见,不至于太疏远。
是以这天,季樱同季萝踏入正房院子时,四下里皆静悄悄。
季老爷子的丹房紧闭,门前没再见季克之的身影,只从门缝中间或飘出几缕烟火气,未至人前,便散了个无影无踪。
正厅之内传来压得低低的说话声,行得近些,能隐约听见“亏”、“银子”之类的字眼。
金锭正立在廊下浇花,远远儿地瞧见季樱两个,很是诧异地笑了起来:“呀,二位姑娘今日怎么一块儿来了?”一边说,一边就搁下手中的壶,忙着将她二人往里让。
屋内的说话声旋即停了。
季老太太这当口正用早饭,季海也在,此外还有个瞧着同季克之年纪相仿的男子,季樱之前并未打过照面,想来便是大房的三儿子季择之。
那父子二人也在桌边坐着相陪,却并不动筷,听见动静,都往门这边看过来。
季樱季萝便向季老太太行了礼,转身唤一声“大伯”,又对着那男子叫“三哥哥”。
季海并未正眼瞧她姐妹,只从喉咙里囫囵应了一声,季择之倒是客客气气地起身还了礼。
“你们俩今天怎么凑到一起了?用过早饭了不曾?”
季老太太也就放下了碗,特特看季樱一眼:“你哥哥这三日的跪已是罚足了,打今儿起,便还回铺子上干活去。”
“孙女知道的。”
季樱笑着点头,一面就说明了来意。
“你们姐儿俩要一起出门?”
如之前所预料的那般,季老太太果真十分意外。
谁又能不意外呢?早几日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两个人,今天一大早突然手挽着手跑了来,说要一起去逛街,这换了哪个瞧见心里不犯嘀咕?
“早几日和四叔在千珍馆买的一支簪子,二姐姐瞧见了很是喜欢,便非得拉着我再去逛上一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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