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当沙漠中的太阳已经吊在半空,陆云郎才懒洋洋地爬了起来,他整理了自己凌乱的乌发,又洗了把脸,才去了绿野.
说是绿野,可只怕这里再过不久就要变成黄野了,许多花草都枯萎了.
他垂头道:“聂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聂星道:“暂时没有……”
“看来是得去璇玑国渡一点水过来用用了.”陆云郎叹了口气道,谁知抬眸时一个浓妆艳抹,风情万种的女人走了过来,一身轻飘飘的红衣下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她看似熟悉,但他又想不起她是谁,直到她开口一句云郎,让他好似被电击击中.
“云郎,昨晚人家一个人,月黑风高的,好可怕呀!”语曦差点没被自己呛到舌头.
“喂!臭丫头!从昨晚开始你就神经兮兮,今日打扮成这副模样是出来吓鬼的吗?”陆云郎不由惋惜地摇了摇头.
“我……”她话还未完,就被陆云郎给打断了.
“罢了罢了!不就是要个护卫,聂星,以后这个女人由你保护吧!”他拍了拍聂星的肩膀,潇洒地甩了下马尾.
聂星一脸无辜,他不觉得这是份美差.
“喂!陆云郎,你……”语曦刚想爆粗口,瞬间又细声嫩语道:“云郎,这样不好吧!男女授受不清.”说完还故作娇羞地扭过了头.
“我看你才拎不清!”陆云郎冷笑了两声,拉着她走到了河边.
“放手~人家不好意思嘛!”
话音刚落,语曦差点没把自己昨晚的酒给吐了出来,直觉告诉她,她今日一定要征服他,昨晚她一声尖叫本想引狼入室,可他要当君子,今日她不信邪,偏偏要让他当回浪子.
她嘟嘴刚想吻他,却被他一头栽进了河里,河水很浅,河底的泥沙清晰可见,当语曦再次抬起脸时,却是一脸泥沙,她一边敛容一边咒骂:“陆云郎,你这个变态!你到底要干嘛!”
陆云郎看着她暴跳如雷的模样,含笑道:“终于正常了些,不过就是连目颜被抓了,也不至于让你失魂落魄至此吧!你想回去我不拦你,不过我可不允许你在我赤练国装神弄鬼.”
“我,我才没装神弄鬼呢!”语曦怒道,要不是她被通缉,她才不会躲在这里.
“没有?没有你把自己弄成这样作甚?”
“我……你!”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快把这身衣服换了,什么鬼!”他撇了一眼语曦,便转身离开,只留语曦怔怔地站在原地.
或许他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讨厌,也没有她想象中的好色,只不过他平常过于吊儿郎当,所以才让她产生了错误的观点.
至那日之后语曦再也没有出怪招捻惹陆云郎,闲暇时她会陪他研究结印,偶尔也会和他过过招,他们一起去璇玑国渡水,一起栽花种草,养植树木,还给彼此种下的小花小草取了名字,她为他烧菜煮饭,他带她游山玩水,这平凡又简单的生活,他们一起过了几个月.
明眼人看得出来他们是一对璧人,可只有语曦自己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连目颜.
直到有一天陆云郎喝得酩酊大醉,拉着她的手借着酒意,壮着胆说:“语曦,我爱你,嫁给我.”
那时的他不知这一切只是她的虚情假意,逢场作戏,但真真假假,谁又能分得清呢?他只知道自己付出了真心就足够了.
可演戏的人却迷茫了,她分不清这一切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是真情还是假意,她痛恨自己,可她再也骗不了自己,那一刻她醉了.
高挂的新月下他们都醉了,他抱起她,走进了屋内,平静的夜里,他托起她微红的面颊,轻喘着温柔的鼻息,她没有反抗,双手挂在他脖子上,醉眼迷离,好像渴望着什么.
微开的窗户吹进了一缕冷风吹灭了屋内的烛火,这彻底的黑暗让陆云郎抛开了所有的顾虑.
这一夜情劫,唯有点滴温存永记于心,当初升的太阳照落在红莲宫时,她在他耳边说:“救他.”
那一刻他恍然醒悟,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那一日两军交战,救出连目颜时他已经伤痕累累,一行人被追赶到了无羁花海,语曦发现他灵力失了一大半,她问他为什么,他没有说,只是告诉她好好活着.
“别说了!还不快走,你们神仙总是拖拖拉拉.”陆云郎一边抵挡天兵一边说道.
“语曦,你快走,不然今日我们不是被他们杀死也是耗尽灵力而死!”连目颜边说边躲开十几道仙术的围攻.
“目颜哥哥,你在说什么呢!我不许你这样!”语曦心里十分焦急.
此番她周身风火狼烟,几个天兵天将的发出的仙术如火般朝她攻去,连目颜三箭并出,把那些火光统统射穿.
语曦回眸一笑道:“谢谢目颜哥……”
话还未完就被连目颜一手敲晕,又为她穿上了护神甲:“陆云郎!你还不快点!”
见此,陆云郎召唤出了文文,命它带语曦离开了无羁花海.
地棘天荆的战场上连目颜怔怔站在原地,看着文文背上的语曦蹉跎离开,他眼中千万缕不舍,可即便是不舍,也让满天飞的硝烟给磨灭得无影无踪.
连目颜杀死了个向他攻来的一个天兵朝陆云郎道:“我们开始吧!”
陆云郎紧缩着眉头,他知道这将是他与他的最后一战,过去他无数次想与他再战一次,可不曾想会是在这样兵将相残的战争中与他交手,随之他挥手打飞了一个天兵,朝聂星道:“带剩下族人离开.”
“是!”说罢,聂星与其余的妖人便落荒而逃.
“连目颜!你拿命来!”陆云郎充斥着血丝的眼角边落下了一缕发丝,周遭的薰衣草被风吹起,落在了他火红的战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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