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子起身取出一把桃木剑,挑起一张黄符,走向刚才布置的八卦燃灯阵,在灯阵之上舞动了起来,他好似脚上长了眼睛似的,如鬼如魅地舞动着,却一脚都没踩到到那些灯,连碰都没碰到一下。
那黄符照例又会自己燃烧,挑起一张烧一张,一时间,屋内火焰飞舞,香烟袅袅,煞是好看。
此时已是黄昏,正是日暮相接,颠倒阴阳,阴气极重的时候。
郑氏突然惊叫起来,一边叫一边指着地上,一脸的惊恐。
萩娘也惊呆了。原来地上人形血水的上面,一模一样的姿势躺着一个女人,最恐怖的是,这女人还在动,正慢慢坐起身来。她虽然是从血水上爬起来的,身上却没有沾染一滴血迹。
她身着藏青色碎花夹袄,正是臧府内普通家奴的打扮,头上一支点翠穿珠流苏,显得格外夺目。她抬起脸来,面色煞白,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唇却是诡异地鲜红,仿若下葬时入殓师画的妆面。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出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郑氏的右脚腕,慢慢地吐出四个字:“还~我~命~来~”,冰冰冷的手完全没有温度。
郑氏拼命往床里逃,一边叫道:“有桃,是有桃……”
臧俊傻得完全动不了了,他喉间发出咯咯的声音,只能呆呆地看着。
白云子此时已是忙不过来,他一边在八卦燃灯阵上舞剑,一边喝道:“兀那恶灵,你有何冤屈快快诉来,自有人为你做主!”
“有桃”又伸出一只手,慢慢地向郑氏伸去,整个身子都贴上了床榻,仿佛要爬上去的样子。
郑氏本来十分信赖这道士,又见他有几分神通,早就信了他的本事。连日萩娘给她说的故事又多半是些神神鬼鬼的传说,再加上一连几日怀疑药有问题,精神早就不好,屋内薰的香气又加了崔妈妈特地配的有致幻作用的披彩衣,她的神智已经完全被摧毁了。
此时郑氏吓得三魂不见七魄,不顾一切地只想摆脱”有桃“的魔爪。她赶紧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地说道:“别过来别过来,人鬼有别,你别怪我,不是我要害你,是你自己作死……要不是你威胁我要去老爷那里告发我!可都是你动的手,你动的手!跟我无关,跟我无关啊。”
臧俊的泪水流了下来,这女子的身形,面庞,声音,无一不是有桃,头上那支点翠穿珠流苏是她最心爱的首饰,还是自己与她情热之时送给她的。
“有桃”继续问道:“我没威胁你,我威胁你什么了?”郑氏连忙说道:“是你,是你,就是你!要是不给你十锭金子就要去告诉老爷,我让你给夫人下药的事情吗!!!若不是,若不是我是真的没那么多钱,我也不会出此下策!都是你自己不好!做人要知足,贪得无厌你这才咎由自取,又怎能赖在我头上!”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殷殷哄骗道:“你别找我了,快回去吧。人鬼有别,你快回去,我给你多烧些纸钱可好?”
“有桃”的另一手抓住了郑氏的脖子,她力气非常大,郑氏感觉到脖子上冰冰冷的滑腻感,看着“有桃”越来越近的脸庞,不由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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