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一个吴妈,剩下的都是小厮,小厮哪敢冒犯。
一时间竟无人伸手。
“迂腐!”四九气的跳脚,伸手横抱起二婶快步走进院子里。
在四九怀里,二婶的意识恢复了一瞬间,又晕死过去,虚弱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这一瞬间,二婶掩在四九的人影里,阳光沿着四九的轮廓洒下来,在二婶眼里,四九高大无比,焦急紧张的神情一览无余。
隔着锦帕,时邈诊脉,眉头微皱,诊了左手,诊右手。
片刻功夫,收了锦帕。
“去叫二叔回来!我写个方子,顺便在药房把药带回来。”
小丫头得了吩咐出门了。
“怎么回事?”四九问。
安宁、吴妈都注视着时邈。
“哎,等二叔回来再说吧。”看不出时邈什么情绪,安宁感觉他有点不安。
吴妈留在房里陪侍左右,其余人在正堂里坐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家静默不语,偶尔有茶杯碰撞杯盖的声音。
“夫人可醒过来了吗?”二叔终于回来了,人未进门,声音已到,“抓那些个保胎药做什么,给谁吃?”
“二叔!”众人起身。
二叔来不及坐,只问“到底怎么回事?”
时邈先吩咐了熬药,然后道:“二婶有喜了……”
“哈哈……就因为这晕的?”二叔喜笑颜开,一转头看见四九,不禁一个哆嗦,二婶说他已经……怎么还在这?“四九怎么在这?”二叔故作镇定道。
“二叔。我们闹了点不愉快,二婶就晕倒了……”四九更愧疚了,实话实说,要撵就撵吧。
“你……”二叔正待说话。
“夫人醒了!夫人醒了!”里间吴妈的声音响起。
二叔顾不上许多,径直进屋了。
“哥,你怎么那么实在。这事不怪你,谁也不知道她有喜了呀。”安宁知道四九的心思,安慰道。
“怪我,从小到大,我也没顶撞过二婶。”时邈垂头丧气的。
安宁没法再说话,毕竟是他们气晕的,再狡辩就太无情了。
片刻后,二叔叫大家入内。
隔着帘子也能感受到二婶的虚弱。
二叔一脸不悦。
“四九,还住在家里吧,这次的损失从你月钱里扣。”二婶弱弱的道,完全没了往日热闹伶俐的样子。
“谢谢二婶,以后办事,我会尽心尽力的,二婶歇息吧,别这么劳累了。”四九的坦诚,真切的关心,一点一滴打在二婶的心上。
二叔不懂医术,时邈跟二叔说了二婶的胎像不稳,不宜操劳,需卧床静养,目前一月有余,需得三月以后方能下地。
二叔牢牢记下,此后,每日保胎药,每日平安脉,悉心照料。
日子流水一样过。
在二叔的授意下,四九在药房受了不少委屈,在家里也偶尔遭人白眼。
碍着时邈少爷,家里倒是没人明面上跟四九过不去。
四九也不在意,颇有世人愚昧我独醒的超然。
眼看要过年了,这日,四九跟安宁吵了起来。
“我说不行就不行!”四九深感无力,他已经拉不住安宁这匹野马了。
“我当初说什么了!你怎么答应的!”安宁分毫不让,强势的让人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