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所动,优雅从容的品着杯中茶水。性子沉稳,光华内敛,担得上光风霁月,担得上君子如玉。
凤姝眸底的火热越发不加掩饰,这样优秀的人,才配得上她的正夫之位。
“楚辞,你不用这般戒备,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恨她。你明明是先帝给她定的凤君,她却对你百般折辱。
“不与你成亲倒也罢了,还不允许你娶妻。三任妻子,皆在新婚之夜惨死于她手,杀妻之恨,你真的无动于衷?”
楚辞端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乌云在长极宫上空翻涌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迅速散去,鬼哭狼嚎的狂风也消失了无影。
若不是见着地上堆了一尺的树叶,四处可见的被催折的花草,回廊里被撕扯得四分五裂的纱帘,所有人都会觉得刚才发生的只是一场幻觉。
正被众人隐晦议论的残暴女帝,正躺在沉香木为床,雪云纱为幔,东华锦为被,墨霞珠为帘的地方缓缓睁眼。
那一双本该阴鸷嗜血、波诡云谲的眸子变得澄澈无比,就像暖阳下潺潺的溪流,只一眼,就能让人忘却各种烦恼。
长挑的黛眉如冷雾藏山,似远似近,有峰有峦,卷翘的睫羽撒下一小片细碎的阴影,澄澈淡然的眸光柔和了气势凌厉的凤眼,咄咄逼人的鼻梁,薄情寡义的朱唇。
她是凤瑾,却又不是女帝凤瑾。
女子蹙起了眉头,从床榻上弹坐而起,一脸迷惘的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做什么?
这是个神马情况!
凤瑾表示很慌,她刚刚还因为卡文想通过小憩在梦里搜寻灵感来着,眼前这情况不太像在做梦啊!
听说做梦的人在梦里不会感受到疼痛,她气势汹汹的抬起右手准备给自己来一耳光,可到最后只是轻轻碰了碰,换成用指甲戳了戳大腿。
她怕疼啊!
唉,算了,梦不梦什么的不重要,眼下场景如此逼真而细致,得好好儿观察观察,她可不想再扑街了,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这里摸摸,那里碰碰,游览一阵子后,凤瑾对于眼前的陌生场景有了一个接近真相的猜测,是的,她也顺应潮流的穿越了。
还没来得及接收原主留下的记忆,殿外急促又格外小心的脚步声引起了她的注意,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四下搜寻,找不到趁手之物,只好就近提起绣凳,摒着呼吸躲在床榻角落。
接着便见到一个宫女鬼鬼祟祟的拉开外殿门,进入中殿,最后进入内殿,挪着小碎步轻巧又谨慎的朝床榻逼近。
春桃是来看看,喝了掺有剧毒的茶水的女帝死透没有,死透了她就可以回禀金主,离开这时时刻刻要人命的地方,从此带着钱财远走高飞。
皱着眉在榻上翻看半天都没找到人。
……怪了,陛下呢?
微微偏头,正巧对上了藏在阴影下灼灼双眸。
一道惊破天际的尖叫乍的响起,刺得凤瑾难受的揉了揉耳朵。
“陛陛陛陛陛下……”春桃举着手指见鬼似指着凤瑾,语无伦次的说道,“你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你应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