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疏禾说:“为什么要主动?他忙,我更不能打扰人家呀!”
何欢感觉自己说不过夫人,好像自己说的都能被夫人反驳回来,主要是不好多说。
自那场大雪后,天气愈发的冷,雪融化的时候最冷,疏禾天天把手缩在袖子里。关暮远暗中观察过几次,都没法看清楚她手上的伤,也不知道给的药用没用。
这天疏禾又坐在走廊的栏椅上坐着看梅花,看得出了神,关暮远走近的时候她一点都没察觉到。等关暮远伸手拉她的手腕时,她被吓了一跳,赶紧起身,俯身行礼并喊了声“将军”。
“快起来,跟我用不着这样拘礼”,他伸手扶她,又拉她的手,她挣脱。
他温柔的说:“别动,我看看伤好了没?”
她说:“劳烦将军挂念,痊愈,无碍”,她硬是挣脱了手。
见她如此生疏,他免不了心底苍凉。
他坚持说:“我看看!”
他再次将她的手轻轻握在自己手里,一层一层的掀开袖口,一只手红肿的像个畸形馒头,他心情顿时不好了。赶紧拉起另一只手,掀开一看,红肿的难看不说,那伤痕还是依旧那么刺目。
他心头怒火顿起,用力握住,“为什么不上药?我给你的药呢?”
他手上力道不自觉的加重,见她疼的抽搐,又不忍心,手上松了几分,见她不说话,拽着她就走。
从房里出来的何欢跟将军遇上了,看到将军生气的拽着夫人,她有些害怕,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将军这么生气,赶紧跟着将军又进去。
关暮远高声唤道:“何欢,药拿过来!”
语气很气愤,何欢立马把一些瓶瓶罐罐端过去。将军从哪些瓶瓶罐罐里选出一个小瓶,何欢知道那是将军托吴妈给夫人的,但是夫人一次都没擦过。
将军很生气,但是他给疏禾上药的时候,动作很轻柔,生怕弄疼她。
他问:“疼吗?”
她说:“不疼。”
将军专心又小心的给她涂药,气的鼻孔只哼,也没舍得骂疏禾一句。
药上好后,将军把疏禾的双手捧在手心,吹了吹,抬头看她,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他问她,“我给你的药,为什么不用?”
她不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看见她这个样子,心底生疼。
他说:“就算你恨我,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你的手不想要了吗?”
她还是不说话,看着他,完全就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他的心如刀绞,曾是多么明媚的一个人啊,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他怀疑自己把她放在这将军府,到底是对还是错。
他忍不住将她拦在怀里,紧紧地,她有点喘不过气来,他都不舍得松手。还好她没挣脱,由着他抱了一会,她听见他的心跳,闻到他的气息,这是她第二次近距离看他。他的怀抱,他的心跳,他的呼吸,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他缓缓的将她松开,但依旧还在他怀里,静静的看着她,那张脸还是那么熟悉,就是不再明媚,她忽闪的大眼睛,没了那时的光彩,她的呼吸都是那么的不安,他颓败。
他颓败的问:“见到我,就这么不安么?”
连呼吸都是不安的,身体僵硬,跟自己在一起,她肯定很痛苦吧。
他无力的说:“如果我真这么让你讨厌,让你这么不安,那我走,我可以走的远远的,但是你要好好涂药,你不好好涂药,我还会再来的。”
他放开她,静静的看她,转身,“好好照顾夫人”,这话是对何欢说的。
一旁的何欢立即答应,并送将军出去,关暮远在房门口回眸看了一眼疏禾,她正盯着自己的手看,不曾目送他,他的心口闷得慌,手捏成拳,大步跨出去,行至走廊,他的拳头狠狠地砸向柱头,指骨节皮破,渗出血珠,何欢赶紧跑过去替他包扎,关暮远轻轻别开何欢,望了一眼那房间,转身回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