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知道我的心意么?那个时候只要他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是愿意与他一起离开这里的。
“我只是,想见他一面。”
“四姐姐,你想清楚了!”在我想要冲过去的时候,被沈琳这句话当场喝住,突然间不知如何自处了。即便那是我曾经日思夜想的人,此时此刻我已经成为务观的妻子,见到了又该说什么,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与他见面?
我真的想清楚了么?
我并没有想清楚。
“我们总是追寻失去的、得不到的,那些回忆已经无法挽回了,时间不能倒流,为什么不珍惜我们现在拥有的……”
沈琳的一番话还没讲完,我也没来得及跑出茶馆,陆淞已经笑着走到了我们的暖阁中来。他的茶喝到一半,手里还端着一个碧水瓷杯,一听此话,便接着道:“说得好,年纪不大,就已经看透了人生的本质。当以茶代酒,敬沈姑娘一大杯。”
原先陆淞是跟一群老学究在此处闲谈,因他向来无拘无束,喝到一半想到我们也在茶馆里,于是来到我们的暖阁里讨杯茶喝。
我只好掩面往暖阁里退了两步,趁他还没发现,擦去了眼角的泪痕。
这个动作没逃过他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陆淞笑着说:“蕙仙期待的人应该不是我,所以大失所望忍不住流泪了?”
我只背对着他:“风太大,眼睛里进了沙子。”
陆淞道:“那真可惜,换做三弟在此处,一定不会让风沙困扰蕙仙,我们可做不到他那么贴心。”
我只好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
聊起方才那段对话,沈琳不善于说谎,我也编不出缘故,只好指着墙上那首茶花诗,胡乱道:“因想到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一句,小琳子才发出了如此感慨,劝君怜取眼前人。”
陆淞微笑着点点头,似乎没有察觉我们的异常,只小坐了一会儿,又离开了花前月下。
本不应该来街上闲逛,更不应该来南山茶馆,似乎一件好事情都没遇到,只添了满腹愁绪。
黄昏时分,我与沈琳告别后,又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沈琳本来坚持要送我回家,可是我拒绝了,有时候独自待一阵,比陪伴更容易消化那些情绪。
这条让我时时刻刻牵挂着的长街,好像在一日之间就大变了样。
我走了很长很长时间,从东边走到西边,夜市的热闹不减分毫,我却是第一次觉得这条街上真的好冷淡。
当我无意间走到街头茶铺的时候,那里似乎缺少了什么。
我选了个位子,坐下去的时候,茶铺小二依然热情地跑来招呼客人。
茶馆喝的是茶,茶铺子里喝的也是茶。务观会花尽心思摆满一屋子茶花,带我去最奢华的南山茶馆,喝最好的茶。但是他会不会陪我坐在这个毫不起眼的角落,喝两文钱就能买到一大壶的茶水,听我眉飞色舞地讲那些粗鄙的故事呢?
我点了一壶茶,很期盼我的口袋里空空如也,然后回过身就能看见那个掏出一锭银子的白衣公子。
但是这件事没有发生。
沈琳说,赵士程就在她的面前被两个武士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