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逗我笑了一下午。
我只是觉得好玩,单纯的好玩,并没有动过其他心思,他怎么会误以为那就是我的真心呢?那时候我与他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还骑在他的身上把他当做小马驹,他是不是也记得清清楚楚……
“十年一觉,”他轻轻笑着,似乎很怀念那些时光,“我还记得那年端午比赛写诗,二哥故意让着我们所有人,从没见过谁争抢倒数第一的。可是你的韵脚用得实在不好,我们便偷了蜡烛,就是秉烛夜游的那一天,你记得么?”
他说着说着兴奋起来,恍若故事就发生在昨日:“可是那天晚上天气太冷,我们躲到东厢房一间小屋子里,你手冷,揣在我怀里。”
那日的事情我也记得,怎么可能忘记呢?要是知道老斑鸠推门进来,把我们逮个正着,还强加了一些罪名给我,我说什么也不会单独跟他夜里读诗,更不会与务观独处一室了。
“没想到你记得这么多啊。”
“那时候我就决定,如果能在你身边一辈子该多好。我不会让你的手变冷,你要是觉得冷,我就帮捂着,爱你,疼你。”
他忽而转过身,眼神中含情脉脉,又说道:“对了对了,你喜欢吃果子,有一次不知怎的爬到树上摘枣子,爬上去后却又下不来,就抱着树枝在树上放声大哭。”
听他这么描述,我发现自己真是胡闹,哪有窜上树摘果子的!
我不好意思笑道:“小时候觉得什么都是新鲜的,看到树上长满了青枣,又没东西够得着,只管爬到树上去,可是下来就害怕了。”
他微微笑着,在床铺上居然摸到了一颗红枣,也不知那些妇人到底在床铺上撒了多少东西。
“当时我跟你说,不管你站得有多高,也不管你遇到什么危险,只要你呼唤我一声,不能叫我的名字时,放声大哭也行,我都会赶过来,一直在你身后护着你。你往下跳时,我会紧紧接住你,不会让你摔跤,更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
我突然很想问他,我何德何能让他待我这么好呢?
他只淡淡道:“说来可笑,原本母亲竟然因为一个测字先生的话乱点鸳鸯谱,而后又因另一人得知我与秀芸的八字极为不合,最终放弃了她的坚持。我便禀告母亲,我是真心喜欢你,不为别的,也不在意任何卦象测算。以前我说的话还是算数的,我要一直护着你,不让蕙仙受到任何伤害。”
他拉住我的手,这番话说得郑重其事,尤其是在说喜欢我、要永远护着我时,脸上万分真诚。
我看着那条彩色的牵巾,一头在他手中,一头在我手中,好像命运的红线,牢牢地把我们绑住。正如他所言,从过去到现在,无论我遇到什么困难,务观总会第一时间想办法帮我解决,无论我有多么不开心,他都会想法子逗我开心。
既然我和务观注定在一起,为何还要叫我遇见赵士程?既然老天爷让我遇见了他,默许了我们两厢情愿、互定终身,最后牵着这条彩缎子的为什么不是我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