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的,到底不是个坏人。”
她又转脸看着我,就像她以往在德致堂教训我的那副神情:“好好的一个清白女儿家,听顺父母之言才是要紧的事,可别读了什么闲书,听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做出不合规矩的事来,那真是枉费平时你爹爹、二娘白疼你一场了。”
我最怕听老斑鸠讲话,她总是拿些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头上。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在说我不是清清白白,做了些出格的事么?难道我与赵士程两情相悦,偏要被他们莫名其妙地阻挠么?
待我急着辩解,继母丢给我一个眼神,我只好缄默不语。
这次陆母来府上互换草帖,下午又闲聊了几句,不在府中用晚饭,当日黄昏前就赶路回去了。
务观将我的心思猜出七八分,临走前倒是无话跟我说,只是随后几日都如从前一样,寄过来一些问我安的书信和诗词,言语中不乏关心之语,也有意试探出我是否心有所属,他则表明不会强人所难,但愿意公平竞争。
我独自守在房中,细数能与我说上话的也只有爹爹和务观了。继母名义上虽是我的家人,可是但凡我做错一件事,她从来不骂我,也不打我,只会责罚迎香。
我宁愿自己受罚,却见不得无辜的人替我受罚,那堪比用利刃直接戳在我心上一样疼痛。
我极力保持心平气和的态度与继母讲道理,要论门当户对,赵士程不比陆家差,要论情投意合,我与他才是互相喜欢的两个人。
可继母总说我异想天开,又说赵家公子永远都不会来提亲了。
我不信,气到发疯,只一个人伏在床边使劲地哭。哭累了,看到桌上的一摞诗集,字字句句都是务观与我写的书信,想来与赵士程分别多日,竟然没有收到他的一封来信,不免又垂泪许久。
爹爹终是不忍我独在屋中发闷,安排了一辆马车和几个小厮,选了几样女孩家喜欢的东西,替我装成礼盒,借着沈姑娘的邀请,送我去沈家小园住了些时日,让我散散心。
沈琳特地书信一封,邀请我去她家做客。
我去沈家小园的那天,是在一个初秋的中午。沈琳见到我,老远就冲上来与我拥抱,她活泼地像一只小鸟,脸上的表情永远真挚,高兴就大笑,难过就皱眉。
见到我来了,她自然是高兴的。刚见完沈轩和她的父母亲,来到她那屋,她急急忙忙让小丫头端出零食和果盘,还顺带拎来一壶清酒和一盘刚从锅里盛出来的东坡肉,都拿出来与我分享了。
她笑着说:“好久不见蕙仙了,这些日子怎么都不来看我。”
又见我身后只有迎香跟着,不见北辰,更不见务观,一时疑惑。
我把近日遭遇大致说明。
她又惊又喜,本想祝贺我们,大概是听出我的语气有不悦,方加问一句:“蕙仙有其他心事?”
清酒好喝,东坡肉也好吃。这回是沈轩亲自下厨做的。
屋里只留我们两姐妹,我边吃着酒,便细细说给她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