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竟敢竟敢……”
薛宏飞话还没说完,那人已经径直走上前来,对着他的胸口,抬腿就是一脚。
猛地被踹翻在地,他蜷着身子,“哎哟哟”喊个不停。
一边叫唤着,还一边回头偷偷瞄了一眼。
只见那人的身后,所有慎刑司当值的差役都已被打昏在地,一路躺得横七竖八。
他也这才看清楚,这名闯入者,穿的是一身内官衣服。
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内官?
薛宏飞又重新硬气了起来,坐直了上半身,手指不停朝他点着,“你你你是哪一房的宫人?擅闯王宫禁地,是不要命了吗?”
“那你,又是谁?”那人问道。
“我?我可是慎刑司的主管,专治你们这些个不懂规矩、胡乱撒野的宫人。”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生死,都掌握在你手里了?”
“那当然,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内官了,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
“天王老子肯定不会来,要是圣上来了呢?”
薛宏飞冷哼了一声,因为急迫而显得声音格外尖锐,“圣上?在这慎刑司里,我就是圣上!”
那人轻轻一伸手,“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就落在了薛宏飞的脸上。
薛宏飞捂着半边脸,却是不肯求饶,声色俱厉,“我告诉你,一会儿等人来了,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然后再用顶顶好的金创药治好你,等你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再来新的一轮仗刑、鞭刑,一直反复下去,直到你全身上下都找不出一块好肉为止,最后就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
看着牢外两人说话的时候,袁恩泥已经认出来了,他不就是……!
虽然自己只和他见过一面,虽然他现在穿的是内官的衣服,可是那模样,那身形,那说话的神情和语气,还有今日这般行径,除了他,还能有谁?
一时之间,袁恩泥心中无比激荡,老天爷这次是听到了自己的心声吗?
正当他要兴奋地开口时,那人却快速地朝自己使了个眼色,他便只好不再作声。
小润子也一直在拼命回想,此人真的眼熟得很啊,定是见过的,不过,究竟是在哪里呢?
那人从倒在地上的一名差役的腰间,取下了牢门钥匙。
“这两个人,今日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了,敢问这位慎刑司的圣上,你又能奈我何?”
“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薛宏飞知道此刻光凭一己之力,是拦不住他了,但这笔帐必须先记着,以后是一定要清算的。
他打开了牢门,将小润子和袁恩泥扶了出来,又朝地上的薛宏飞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是正德宫的。”
薛宏飞一惊,笑言道,“什么,你是梁公公的人?”
此刻,他的心底反倒生出了一丝窃喜。
宦官独揽大权,可是本朝大忌!好你个梁广路,敢光天化日之下抢走慎刑司正在受审的宫人,这下你的内务总管之位怕是要保不住了吧。
搀着袁恩泥,走过薛宏飞身前时,小润子突然想起一事,“等等!”
他就地蹲了下来,缓缓地伸出了一个手掌,在薛宏飞眼前一顿摩拳擦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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