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回事?他真的对镜宫的王座产生了兴趣?无的煽风点火又是怎么回事?苏莱特经历过可怕的战争年代,受够了争斗与杀戮,可她的潜意识正相反,唯恐天下不乱。她原来是这么分裂的吗?
就在苏莱特愣神的功夫,无已经爽快地答应隔日便与泰同赴镜宫。苏莱特终于忍不下去,身体开始不安分地扭动。
“别激动,苏莱特。”
这回声音从她头顶传来。神识从灵海中抽离出来的苏莱特掀起眼帘,映入眼中的是泰血红的双目。正在激动的人是他才对。
“别去,泰,还是算了吧。”苏莱特夺回了这个身体的发言权,可她疲惫不堪,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振翅对她来说是莫大的消耗,如果不是火种的补给,她是不是小命儿早就没了?苏莱特想起了奥斯卡的劝告,这果然是“吃人”的游戏。
而阔别经年重新尝到甜头的泰发出了满足的喟叹,仿佛吃了补药一般精神焕发。他没有理会苏莱特的话,而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再一次好不好?我们灵海相连。”
“……”
这句话三天以来她不知道听泰问了多少遍。
苏莱特眼皮沉得撑不起来,她把头靠在泰的肩膀上,那里现在拢着一层羽毛,又软又暖。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同意了。”
我没同意……
她嘴唇动了动,可她没听见自己的声音,黑暗悄然降临,她听见另一个自己在心底无比期待地叹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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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莱特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后来发生的事想想就荒唐,苏莱特宁愿相信那只是个梦,一个荒淫至极的梦。掌控欲望的人一旦放纵起来,凶残得能要人命。
苏莱特从酣梦中醒来的时候,熟悉的声音正对门外的波普下达命令,让他把伊芙叫来。苏莱特四肢酸痛,后背更是麻木到失去知觉,其实很想换个姿势躺着。可她真是怕了,怕泰发现她醒了以后提议“再一次”,于是继续装睡。就这样她“偷听”了泰和伊芙的对话。说实话,她听完了也没搞懂是怎么回事。如果说,苏莱特误解了伊芙和泰的关系,可早先伊芙的哭诉又像有什么隐情。
现如今她已经无心再想伊芙,心里头思绪万千,不知道该先惦记哪件事。
她念着春雪,也不知道口信送到了没有,克罗莱尔什么时候才能赶到?
泰通过灵海窥见了她的若干小秘密。她知晓奥斯卡的真实身份,所以才为他掬一把泪。耀是帮苏莱特藏雪吾蜥药丸的人,他实际上早被克罗莱尔收买。还有更早一些,她避而不谈的在鬼域的经历,泰现在都如同亲历。她装睡也是因为不知道泰会不会又问起那些事,那她又该怎么回答。让她觉得郁闷的是,相比泰在她灵海里翻江倒海,她却连泰内心世界的门都没摸着。按理说,他身上藏的秘密只会比她多不会比她少。可她的探问却没有收到回复。他的灵海死气沉沉,只有一个声音不停回响,就像礼堂的撞钟敲个不停:必须带苏莱特回去,七日内返回镜宫。
他是真的想夺权,还真是病得不轻。
苏莱特最放心不下的还有一个人,就是奥斯卡。他现在是不是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如果他没撑住死掉了,远在千里之外的贝利尔会不会受到影响?
还有赫利,他被送回战场的时候有没有受伤?
这边苏莱特装睡胡思乱想,那边她心里念叨的人,大难不死的奥斯卡正不慌不忙地解着拴住独角兽的缰绳。这座马厩只安放这对独角兽,和其他马匹不养在一起。射进马厩的光线暗了几分,一只脚蹬在门框上,男孩靠在门边,横腿将出口挡住。
“你这是嫌自己命太长是不是,兄弟?”耀微微仰头,半阖着眸子懒洋洋地开了腔,手里熟练地耍着一把银光闪闪的飞刀。
“得了吧,我可没有背后插刀的兄弟。我们之间还是直呼其名吧,小朋友。”奥斯卡又走到另外一头独角兽旁边,开始动手解那匹雄兽的缰绳。
“正面对抗你以为还能赢我吗?那我不是白活了这么多年。聪明的话就别挡道,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奥斯卡看过来,一双淡褐色的眸子从银发后面射出寒光,如利剑斩入耀的内心,手里的飞刀险些掉在地上,他停下的手里的动作,盯住奥斯卡。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哪里像个重伤在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