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一滴一滴,顺着锋利的剑刃滑下,落在地板上砸出梅花般的图案。金色头发的大天使握着这把染血的长剑一动不动,他的身后,一个身影向地面倒去,如瀑的黑发飞扬而起,胸口已经被鲜血染红,乌黑的眸子失去焦距,只听到他用细若游丝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
“苏莱特......”
“泰!”
苏莱特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窗边那个被点名的人用好像看见鬼的眼神看着她。
苏莱特恍然刚刚是做了一个梦,不过这个梦太真实,和她之前的噩梦完全不同。她能回忆起他们对战的一招一式,那响彻耳边的喊杀声和凌厉无比的剑风都如此真实。她只能远远观望,无法靠近。
拉斐尔在与泰的对决中将他杀死。
苏莱特四下看看,认出这是泰的房间。他正站在窗前,一只手里拿着酒杯,另外一只拿了半瓶酒,想必是正在这夜风吹拂下自斟自饮。
“吓了我一跳,你是不是故意的,全洒出来了......”泰抖了抖手腕,把方才洒出来的酒抖落地面。
苏莱特长舒一口气,从这个噩梦中逃离,让她全身轻松。她已经好一阵不做噩梦了。一定是泰之前问的那句,是帮拉斐尔还是帮他,害她做这个梦。
“我梦见你死了。”
苏莱特轻轻抹了下湿润的眼角,叹了口气。
“那对于你来说,算是个好梦,还是噩梦?”泰笑着问。
苏莱特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我怎么在这儿?”
她一边下了床,一边揉了揉脖子后面,却觉得越揉越痛。她回忆不起之前的事,以为是动用了太多的能量而使自己晕过去,就像在镜宫的后山那次一样。泰不打算告诉她实情。
“不在这儿,难道你要睡在酒窖里吗?还是等你治好了他的伤,让我看着你们两个手牵手唱着歌一起离开?”
泰重新倒了半杯酒,然后又打开冰桶加了冰。
“泰,我不会离开你。”
苏莱特来到他面前,像树懒抱住树干一样紧紧抱住他。他还活的好好的,那只是个梦而已,她一想到这个就觉得欣慰。
既然活着,那就开始好好相处吧。
“就算你是个魔鬼,我也会在你身边保护你。”她这样告白。
“这听着不像好话。”泰空出一只手,专心抚摸她的头发。
“我也把自己变成魔鬼怎么样?我们互相折磨,这样我心里平衡一点。”
苏莱特提了一个建议。
“你敢。”
泰的青筋就要爆出来。
“我打算就以你为榜样。你过去有那么多女伴,我就先从这方面学起。”
苏莱特抬起头看他,一脸认真。
“是吗......”
泰有种喝高了的错觉,大脑里面嗡嗡作响。苏莱特将他抱得很紧,这看似是对恋人的深深依恋,却更像在和他较劲。
“我劝你还是算了,我怕你连我这一个男伴都招架不过来。”
泰笑眯眯地回给她一句,俯下身来靠近她的脸。
苏莱特突然放开他,后退了几步。
“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接着做拉斐尔的异化,今天就先不聊了。”
说完,她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还不忘给他关好门。这就好像放一张唱片,前奏之后,引人入胜的主旋律刚刚开始,却戛然而止。
泰意犹未尽地看着关好的房门,刚准备起跑的身体一时无所适从。这种陌生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体验。苏莱特在向他抗议,却用了这种最让他意想不到的方式,这只会让他爱她爱得愈加发狂。
苏莱特靠在泰的房门上喘了一口气,才迈开步子往自己的房间走。她刚才尝试迈出了一小步,在他可容忍的范围内,让他又疼又痒。苏莱特几乎立即就爱上了这个游戏,她还会继续尝试下去,慢慢让他重新认识她自己。这才是和这位边境大魔王正确的相处方式。
过去这六年,确切地说,应该是自从她复活以来的916年,泰已经习惯牢牢把她握在手里,对她发号施令。而她也习惯性地照他说的做,除了停学那一次反抗未遂以外,她不曾忤逆过他。久而久之,他一意孤行,我行我素,大包大揽为她做决定。直到发生了恶魔之吻这件事,他竟说是为她报复,还有那遍布城堡无时不刻监视她的眼睛,都让苏莱特越来越无法接受,也让她猛然醒悟,她应该开始寻求改变,同时让泰认清,她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小姑娘。
她仍愿意陪在泰的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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