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话音落地,王妃虽然面不改色,依旧娴雅地品茗,然而立于她身后的那位老妇人却轻微的飘了一下眼神。
人们都说,眼神向右下方飘就意味着这个人在撒谎。
其实,并不尽然。
当人们被某些话刺激的时候,眼神的晃动只能说明这人正在处理所接受的信息。至于是不是在撒谎,还要结合其他表现进一步判断方可。
但至少,从刚刚那个妇人的表现来看,曲临江刺杀一事,应该多多少少与王府有些关系。不然,那个妇人的眼神也不会轻飘飘的扫了一下王妃的方向。
我心中了然,继续哀哀戚戚道:“现在想想,可真是后怕,只是不知道,娴儿究竟招谁惹谁了,怎地会有人要取我性命?”
雅室内的气氛再次尴尬胶着,仿佛暖炉里炭火过多了,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王妃依旧不紧不慢的拿着茶筅点茶,神情是那么的专注,好似老僧入定了一般,全然没有听到我方才的话。
可我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放弃?
我用衣袖半掩着,暗中趁机狠狠的揉着眼睛,总算搓下了眼泪,又顺势撇了一眼杜鹃。
她很是醒目,递过来一张帕子,同样唉声叹气道:“我们小姐好生可怜,总是有歹人加害,几次三番的险些送了命去!这到底是为什么呀?呜呜呜……”
一时间,主仆二人抱头痛哭,任她王妃再淡定,再悠然,也不可能由着我们抽泣不已。
这不,王妃终于把茶分好了,不咸不淡的来了句:“可你不也是福大命大、终究无恙吗?”
这话说的好不近人情,但我并不恼怒,依旧装出一幅娇柔的模样。
“唉!即便娴儿是猫有九条命,可也经不住这一波儿又一波儿的事啊!”我擦着眼泪,柔声恳求道:“今日见了王妃,当真是和睦极了,娴儿万分感激。不如,王妃抬抬手,施个恩惠给娴儿吧?”
“哦?”王妃挑了挑眉:“是何意思?”
“王妃既认了娴儿这个未过门的媳妇,那便要保娴儿万全。不如......”我拖长了尾音,瞥着她二人,道:“不如请王妃遣几个家丁家将前来护卫,那么娴儿日间外出也好安心些。”
“怎么赵府没有家丁了吗?”王妃好似听见了什么可笑的话一般,嗤笑道:“王府已经遣了仆从差役,可是觉得不够?”
“王妃误会了!并非娴儿人心不足,实在是那日行凶者武艺高强,寻常差役都不是其对手,遑论普通家丁呢?娴儿想着,平南王府素有威名,又是常年驻守滇南之境,这家丁自然也都身负奇才,想来可以护卫娴儿于万全。”
我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只要你们王府派人来保护我的人身安全,那以后要是再有什么投毒、刺杀之类的事情,你们王府可就脱不开干系了。
可这个道理,王妃又岂会不明白?
她一皱眉,露出了微微怒意:“我当你是个懂事乖巧的,怎么竟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
额?
我知道她会百般拒绝,可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凭空扣下这么一大顶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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