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心中想入非非,但面上仍旧毕恭毕敬。
毕竟自己顶着赵氏嫡女的皮囊,无论是心存愧疚还是端庄作态,此时此刻,都应当一本正经些。
既然是家祠,建筑风格自然很是庄重肃穆,但又不至于过于张扬。举目望去,匾额高悬,上书“德弘乾坤”四个大字,两侧对联亦是龙飞凤舞,大气蓬勃。漆木底的烫金大字,彰显着赵府的家学渊源与文化底蕴。
抬腿,跨过高高的门槛,正前方是一排排整齐陈列、丝毫不染杂尘的牌位。牌位的摆放高低错落有秩,仿佛也在暗示着牌位所代表的人物具有身份差异。
牌位前面是一条长长的沉水木香案,正中间摆放了一只三足青铜鼎炉,两侧是贡品,都是一些香果酥饼之类的。
自从邹姨母来后,府里每日便安排了仆人洒扫除尘,故而祠堂也很整洁肃穆,贡品更是每日更新奉上,做到烛火香油不断。
我远远的仰望,在整体环境的影响下,不禁多了几分端正的态度和情绪,心中默默念着:
赵氏列祖列宗在上,我虽非你们赵氏一脉,但终究是借了静姝之躯才来到这个世间,自当心存感激,好生珍重。
如此默念,举香再拜。
正待插香入炉,却瞅见香案上摆着一张红纸,上面还写了几行字。
走进了细细一看,原来是八字合婚贴,上面写的是赵静姝的闺名与生辰八字,而另一侧则是我那未婚夫的大名与生辰八字。
“楚…景琰。”
我也不知道,自己念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只是觉得这三个字就像是三个符号,而我不清楚这三个符号意味着什么?这三个符号背后的那个活生生的人究竟是什么长相?什么性情?
此时此刻的赵静姝与楚景琰并列写在一张红纸之上,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系着几个家族的兴衰荣辱,牵动着多少人的命运轨迹。
我沉默的看着,脑子一团空白又千头万绪,胸口堵得慌,似有许多话想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直到身后响起了一连串小碎步的声音,我微微缓过神来,正瞧见春蕊一张略显紧张的脸。
“小姐。”她很识趣,即便周遭无人,她也低声凑在我耳边说道:“方才王妈妈唤了奴婢过去,问起杜鹃姐姐的去向。”
我不语,看了她一眼。
她连忙说道:“奴婢说方才瞧见杜鹃姐姐来了祠堂这边。”
“王妈妈可是信了?”
她点头。
“既然王妈妈已经信了,你又何必过来一趟,平白惹人注意?”
她呆住,显然是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话,又或者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是如此的多余而无益。
她急切的张嘴想要解释,我却懒得听了,转身便往外走。
果不其然,在我出了家祠拐向前厅的连廊上,王妈妈正一路小跑的迎面向我走来。
见我独自走来,她微微一错愕,旋即笑道:“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我冷着一张脸,道:“方才在家祠中祭拜先祖,心中感伤,有些累了。”
她连忙一脸关切道:“小姐快些休息,其余杂事由奴婢们去做便好。嗯…怎么不见杜鹃姑娘?”
我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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