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斤斤看着他来的方向,这才反应过来,老头没有坐电梯,他跑的楼梯。怪不得喘成这样。这么大年纪了,出什么事可怎么好?
闻斤斤没让他坐下来。扶着他靠着墙壁,把气慢慢喘匀。
老二姨夫死死盯着小武。小武站在椅子前不敢抬头。
说,怎么回事?我走时还好好的,这才多大会儿?咋回事,到底咋发生的?
小武喏喏的,把事情又从头说一遍。
老二姨夫没说话。就是死死地盯着小武。
忽然冲上去,啪,一个大巴掌。力气大的,小武一下没站稳,倒在了椅子里。脸颊不一会儿就苍起来。红色的大道子,凸的十分明显。
小武赶紧又站起来,低着头,不声不响。
你是来照顾他的?还是来要他命的?我说不让你在这,你拍着胸脯说你行。
你不想他活?你觉得他废了,拖累人了?都不要他,都嫌弃他?他活着没用,又费钱又操劳人?
他为啥不能活着?凭啥?枯木还能逢春呢!枯木都能逢春,他怎么就不能好?
他没伤天没害理,土里刨食,靠手艺挣钱,养家糊口。不偷不抢,不烟不酒。怎么就不让活条命?
自打他住院,从来不敢多说一句话,难受也不吭一声。就怕给人添麻烦。他那老婆把他往医院一扔,头都没回就走了,您们谁想过他有多难受?
为啥他就不能活条命?凭啥就让他只剩条死路?
他招谁惹谁了?要遭这个罪?你是他亲兄弟,骨血亲情就这么点份量吗?
拖累到你了?让你多花钱了?住院十几天了,你才来看一眼,当天就出事,你对得起谁?
一句一句拷问,不说小武,连闻斤斤的心都直颤抖。
老二姨夫嘴唇和牙齿一直在抖。闻斤斤能看出来,老二姨夫那颗老父亲的心,硬生生的浸泡在血泪和悲哀里。
他不仅是在骂二儿子,他也在控诉,控诉老天不公。控诉命运这般无情的对待他的大儿子。可是,悲哀就悲哀在,没有道理可讲!跟谁讲理呀?
闻斤斤搀扶着老二姨夫轻轻坐到了椅子上,想给他喝点水,可是周围什么都没有。闻斤斤站起来刚要去买点水,远处那俩保镖搬了一箱矿泉水过来了。放到闻斤斤面前。这还真是雪中送炭啊!
闻斤斤问他们,还没有走吗?他们回答说,陶总让送水过来,问您有没有需要我们做的?如果有您说话。
闻斤斤诚恳得感谢他们。然后走到楼道里,拨打了陶大勇的电话。只一声响,电话就被接听。
大勇学长。
小学妹,情况怎样了?
还在抢救中,没出手术室呢,都不清楚。
是你什么人啊?看你急成那样?
我大表哥,我二姨家的孩子。
是前几天过来入院的你那个表哥吗?
是的。谢谢您了。您这么帮忙,我感激在心。
学妹你不用这么客气。这样吧,我把车和人都给你留下,情况紧急,也能帮到你。
我就是想跟您说这个事情。千万不要,已经十分麻烦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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