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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是遗传病?”
“这个倒不重要,也没办法确认了,从基因检测上看应该是存在于其中的遗传性疾病造成的,可是,母亲死了,没有她的检测记录医生只能推测,但这不算重点,那个肿瘤的位置似乎更有意义一些。”
“好吧,它在哪?”
“在这里。”弗利把右手伸向后背放在第七节脊椎附近,“就在这里。”
“一开始我不太担心,你知道么。我的医生说病情的时候没有惊讶的表情,他们好像说再严重的疾病都和说咳嗽一样平淡,只要它们不具有传染性。”
“医生需要这样,这能让他们更专注工作。”
“嗯”弗利点点头,把手收回来。“大多数时候它在那个地方可是就像什么都没有一样,我一点也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但是最近我想是一些心理作用,常常觉得怪怪的。”
“还是会不舒服的吧。”
“不能这么说,比如说我在和你说话,我在和一个人认真说话的时候,它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但不知什么时候又会清晰的感受到它的存在,也不知道是它提醒了大脑还是大脑提醒它。
说到这,我真得好好想想,这种传导一定是相互的,事实上我可以在任何一头,脊椎神经,大脑,或者它们的传输通道三者的任意一点上阻断这种联系。只是它对我又什么好处呢?”
“这是你的专业,对于机器人来说是可以这样模拟,但你是人,弗利,你身上可没有任何一部分是机器。”
“也许这才是大问题。”
“我有些糊涂了。”
“如果我是机器我倒不用担心了。”弗利大笑起来,他原本以为和艾菲娅说这些的时候会有些紧张,现在看来一点都没有。
也许在一个多月前他已经在心里悄悄的和艾菲娅说过几十次类似的事情,艾菲娅就像他大脑里的小人,他需要这个小人倾听他一切的喜、怒、哀伤、怀疑、痛苦、担忧和快乐。
“当然,如今的医疗机器人对脊椎手术已经驾轻就熟,它们能在摘除肿瘤的时候保留周围神经,这工作在以前人类操作的时候那简直是在花瓣上绣花。”
“所以,你在担心什么,即使是手术出了什么问题,你也能通过外置设备重新获得神经控制。”
“你说的没错,那些东西早就不是科幻的专利了。”
艾菲娅看上去真的不太担心,这一点她和莎梅尔以及母亲完全不同。
弗利看着她,既感到欣赏又感到轻松。
多美好的女孩。
弗利闪过一丝念想,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呢,他们的相遇难道不是应该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应该把逝去的时光弥补回来吗?
“我的医生建议我采取神经替换术的疗法。”弗利把左手搭在艾菲娅肩膀上,她没动。“这种方法据说可以完全摘除肿瘤,并且新建脊髓神经和大脑的联系。”
“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人类早晚会使用这项技术,或者使用比这更好的技术。”
她看着弗利,认真的点了点头,“弗利,要知最叫人担心的该是这个肿瘤是不是原发的,你有做全身器官扫描吗?”
窗外微弱的灯光透过桉树叶子在她眼中摇动。“我的意思是,是不是摘除完肿瘤就没事了,复发和转移的概率高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