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可以从事一份不错的工作,也许去教书,年轻时候他也憧憬过在一所中学里给孩子教授化学实验。
或许一开始自己就在希望着发现一些事情,就是因为不甘心吗?觉得不公平吗?
事实上有什么不公平的,第二次工业革命以来,机器进步的确让一些人的利益受损,失业就是最显而易见的事实,在美国单就税务系统诞生以来,就已经让17%的税务员失去工作,这项数据到2018年的时候已经达到了65%。
我们能怎么做呢?难道为了人类的部分利益,为了部分人类的部分利益,拉低机器的进步速度?
这显然在任何时代都是不合适的。进化从来不是按物种主观意识说了算的。
人类从来不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却也繁荣了那么多世代。
如果当初就安心过正常的生活呢,贝鲁斯躺在床上,衣服也没有脱,恐惧久了人会感到虚弱,然后就想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希望一觉睡醒一切都会过去,现在睡意一阵阵向他袭来,他闭上眼睛,又一次看到伦纳德的脸。
他在梦里尖叫,失去理智,一个伦纳德,十个伦纳德,一样的脸孔挤满了道奇体育场,一直挤到拥挤的车库。
贝鲁斯不敢回头一路狂奔,他知道一旦回头自己就会被这些脸吞噬,成为他们中的一个,他疯狂的奔跑,胃液涌入口腔,他翻身呕吐,吐出一地白色泡沫。
贝鲁斯在五点醒来,他计划去做最后一件事,当想到最后一件事时,一种平静流淌过胸口,这种感觉并不好,但贝鲁斯打算不再害怕。
如果不试着让自己做点什么,害怕的感觉永远不可能驱散,即使,某种不可知的灾难已经开始发生,并且和快就会轮到自己。
数据器找到了伦纳德所有的信息,预料之中能找到的信息少的可怜。
如今即使一个人死去了,如若没有人特意删除此人信息,数据系统内他的信息便会一直存在。
伦纳德的推特账号依然在使用状态,只是很久没有更新。
从伦纳德的资料上看他在加拿大应当是为政府工作,但为什么会死在澳大利亚,心脏骤停是事实,但造成心脏骤停的原因是什么,伦纳德的就医记录无法获得,贝鲁斯猜测也许他原本就没有冠状动脉疾病或者先天性心脏病。
这些问题有一个人可以回答的清清楚楚,那就是伦纳德本人。
如果他还没有死,那么贝鲁斯就要怀疑自己参加的葬礼是一场骗局,当然考虑到一个为政府工作的人假死或许也是出于某种特别需要,是工作的一部分。
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才可能把伦纳德找出来,数据器在计算的时候又为什么将伦纳德的死亡算在了联级图形内。
贝鲁斯想到一些更可怕的情况,有些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他把伦纳德的案例加入尚未传输给弗利的数据中。他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把地板上的呕吐唔打扫干净,又检查完房间每个角落,随后他开门离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