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至少我有时间思考是不是要告诉别人,也许一个人也不必说。莎梅尔知道以后又会怎么样呢,约翰是不是能明白父亲发生了什么,他连祖母的死都没有记忆,完全没有经历过亲人的离去,如何让他去理解自己的病情呢?
想到这,弗利感受到一股力量,一股再次可以掌握生命的力量,实实在在,让他一周以来涣散的注意力再次集中起来。
“没错,先做好眼前的事,等空闲了再想吧。”弗利坐在驾驶座位喃喃自语,“以后再说吧。”他大喊一声,说出这句话后弗利整个人变得轻松起来。
回到家时,他感到一种新生,好像真的不过是帮一位朋友去见了医生,甚至在进门到晚饭的那段时间,弗利脑子里清静的如同加州万里无云的天空。
“大个子。”约翰爬在桌子上吃他最喜欢的蝴蝶粉。时不时冲着自己做鬼脸。
“呀,爸爸忘记买牙膏了。”看见约翰吃的满嘴都是番茄酱,弗利突然想起早上刷牙时小家伙的哭闹。
“没关系,没关系的爸爸,不刷牙就是了。”
约翰安慰的说。
“当然不行,会蛀牙的。”
“可是,爸爸没有买牙膏啊。”
弗利坐到儿子对面的餐椅上,看着约翰虽然很小但明亮闪烁的眼睛,认真的说,“长了蛀牙就不能吃小蝴蝶了。”
约翰完全不为所动,轻声的回答道:“不会的……”
声音又轻又长,弗利被儿子的样子逗的直笑,忍不住绕到桌子对面抢过约翰的绿色小叉子放在餐垫上,一把举起儿子。
“小家伙,越来越会耍小聪明是不是。”
约翰挥舞着手脚哈哈大笑,“放我下来,爸爸,快放我下来,爸爸,爸爸。”
“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莎梅尔拿着杯子走到厨房,弗利和约翰像做错事的兄弟一样,立刻安静下来,却忍不住之前的大笑。
“妈妈,我在吃面,爸爸突然来抱我。”
约翰抢先说话。
莎梅尔看着弗利,弗利耸耸肩突然感到后背像针刺一般,他赶紧笑着说,“我在和他说蛀牙的事呢。”
莎梅尔端着水离开厨房后,约翰又哈哈大笑起来,弗利恨不得再抱抱他,这次和之前一次不同,这一次是感谢,有约翰的吵闹比一个人的时候好太多了,弗利站起身给自己准备晚餐。今天就这样过去吧,他看着约翰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
浅蓝色短裙,白色长袖上衣,迎面向弗利走来。
“你的咖啡,加了糖。”
“谢谢。”
弗利接过咖啡,店外下着细雨,让他感到浑身骨头都浸泡在泥潭里。
他喝下一口,觉得又苦又麻,强忍着没有吐到白色餐桌上。咖啡里放了什么,变质的胡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