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待苗疆军师离开,云仔犹豫地对俏如来道「你觉得,军师是否发现师相已经醒来的事实了?」
刚刚她真的超僵硬,总觉得似乎已经被猜到了……
「不要紧。」俏如来看着她松懈下来的样子道「师相不会沉寂太久。」
「那就算了,反正是九算间的事情。」和她一个小小的药师有什么关系?何况那个臭墨鱼答应好的东西都这么久了还没送到!
……不会真的变成常欣的新婚礼物吧。
俏如来好笑地看着云仔一副气愤地样子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变得惊恐而…难以接受?
云仔斜睨他一眼,不知道他在开心什么,倒是御兵韬就这样走了,很合她的意「这样不是很自然吗?」
俏如来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云仔,这次海境之行我打算找修……」
云仔阻止了他继续讲下去。
「吃饭时间就不要讲这种事了,你需要保持良好的食欲。」云仔布置起托盘上微温的饭菜,仰着头带点可怜的味道「请你陪我吃一顿吧,看在我这几日这么辛苦的份上。」
仔细看,确实能发现药师眼睛下的青黑,之前每次醒来都能看见她的身影,事实上几乎没有休息过吧。
他的伤势能好得这么快,她一定没少费心思。
俏如来刚妥协,就被推了一把「诶?等等……」
「不用等~」云仔欢快地把人推向里间,连带另一托盘中的衣物塞过去「先换,出来就可以开动了。」
俏如来无奈,他是不是被骗了?
*
看着俏如来整理好自己,换上了崭新的衣物,金眸掠过了一抹暗沉,不着痕迹地在没被衣物遮挡的腹部和手臂绕了绕。
俏如来未觉,从容地落座在云仔对面,捧起了饭碗,香气一如既往,令人食欲大开,让他心头一软「让云姑娘费心了。」
又回到客套生疏的态度,但云仔没有生气,彷佛就像被疏远之前一样「知道有人闲不住,还有很多天下苍生的事情需要烦忧,我也只好满足刁钻的病人啦!」
「抱歉,这是俏如来的责任。」
云仔摇了摇手指「是我还做得不够好,我做不到药到病除,做不到让所有我能看到的病人痊愈,还有很多人我救不了。」
「人力有穷时,我们都只能倾尽全力。」他又何尝不希望让所有人都能活下来?
【想不到,他们就是因为你的无能而死!】
「自然,毕竟我们也不是神,只是和天意搏斗的渺小人类。」云仔没有打算自怨自艾的意思,见俩人吃得差不多便从身侧的柜门里摸出了两坛酒「在我看来,没有人能做得比你好了,我们全村的人,包括九界的生灵都是因为你想出的办法而得以存活。」
「云…云姑娘。」被安慰的俏如来原本感动的心情被她的动作打散「为何那里会有……?」
云仔歪歪头萌混过去,故左右而言他「这是最新一批酿成,和以前的配方有做些修改,帮我试试?就当作医酬。」
气氛松快,俏如来忍不住笑道「一向严厉的药师居然怂恿伤员喝酒?」
就算是药酒,那也是酒啊。
「嘘──」云仔在唇前竖起手指,眨了眨眼「今天药师放假~」
她垂下眼。
「我们都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你要去海境,也不知需要多少时间,送你一程。」
俏如来卷起了手指。
「我以为,云姑娘会想探视鳞王与太子如今的伤势,还有师相。」
──所以,你也想过怎么拒绝我了不是吗?
云仔的手撘在桌上的酒坛口缘,面露难过,黑色的发丝遮掩了金眸,更显黯然「至少今天,别这么生疏了,好吗?」
「……」
良久,俏如来还是伸手接过了酒壶。
最后一次了。
见状,云仔这才提高了嘴角,双关道「我已经不适合在这时间前往海境了,你若希望有医生在旁,还是让修儒跟随吧。」
「师相的事不需担心,这么久都没有传出一星半点海境的消息,必然有人在封锁。」
俏如来颌首「军长或许已经猜到了。」
「所以让你援手,也摸清楚海境的现况。」云仔道。
「只要师相无事,已经脱离险境的鳞王与太子就很难再生变。」俏如来接道。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流畅地接下,谈论正事加上太过自然的默契让原先略为尴尬的气氛渐渐消融。
虽然只要俏如来的杯子空了就立刻被满上,但云仔杯中物的消失始终保持着比俏如来快一倍的速度,脸上很快染上一曾薄红。
往往俏如来才刚喝完,云仔已经解决两杯了,也不知到底喝了多少,即使上了脸,眼神依然清亮如初。
导致俏如来也跟着加快了饮下的速度,让坛瓮里的水平线逐渐下降。
以这样的速度,等天色昏暗下来,蝉鸣躁响,云浅星稀,就算坛瓮再深,也被他们瓜分完了。
「啊,没了。」云仔顶着一张红脸道,她晃了晃手中的容器,只倒出一两滴液体,一下就被舌头卷走,还不满地舔了舔。
俏如来脸色也很红,但毕竟比起云仔有在控制自己,神智还算清醒。
他看看窗外的天色,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这个时辰了「夜深了,云姑娘该休息了。」
「……嗯。」
云仔点了点头,起身时身子还晃了一下,在俏如来伸手前先扶住桌子「没事!我没醉!」
俏如来担忧地看着她摇摇晃晃地扯着其中一条酒坛的吊绳,拉着空空如也的器皿就迈步「我还能再喝,你休息吧,我…我自己去。」
一个人,她也能享受美酒佳酿。
「云姑娘,妳醉了。」
「没有醉!」云仔气呼呼地瞪着俏如来,酒意染过的眼眸更加晶亮「你不相信我!」
这样毫无防备的样子让俏如来叹了ㄧ口气,哄道「好好,妳没醉,但妳也该休息了。」
「这才二、三……两坛而已。」醉鬼充耳不闻「我一直都相信你,但你不相信我,说了没醉……」
「我相信妳,已经没酒了,妳先把绳子放下……」
「你不相信,不相信我能坚持,不相信我的决心……」云仔一把挥开他凑近的手,踉跄了下,大声道「我可以!」
俏如来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听懂,只是继续无奈劝道「云姑娘,妳真得该休息了,不可以再喝了。」
「不要,这样的日子谁要休息!我还能喝!」云仔哼了一声,蹦蹦跳跳地往门口窜去。
然而,这里狭小的空间怎么可能让她自如的走跳?
果然,才没两步,一不小心,云仔就不知道踢到了什么,尖叫一声「啊!」
见人要摔倒,俏如来不加思索地伸出援手「云仔小心!」
──咔!
门栓落锁。
喊声未散,有人无声无息地倒下。
惊愕难当。
「都说了我没醉。」
本该跌倒的人站得稳稳的,想扶人的却软倒在前者怀里。云仔低下头看着俏如来,握着细绳的手一张开,砰地一声,酒坛顿时撞上地面粉身碎骨。
醇厚的酒香随着点点水迹蔓延开来。
──「醉的是你啊~」
扣住了伸过来的手臂,云仔笑得彷佛费尽心思捕捉猎物的猎人,为肥美的收获而满足。
想着以家人的名义划下最接近也最遥远的距离?怎么可能!
她只会在以为最不可能的时候直接撕裂任何矫饰伪装和界线!可别小看飞禽的爪子啊~
「你做了什么!?」
「别想了,为了请君入瓮,我从头到尾连幻术都不敢用。」云仔轻吻了吻俏如来的额头,无视他惊怒的眼神,将人先放在椅子上,轻轻取下手腕间缠绕的佛珠,在指尖把玩,甚至放到唇边轻吻。
在她的动作下,原先圣洁的佛珠也彷佛抹上了邪意,侵略性的眼神却一寸不离。似乎看见了乌祭的身影重迭,力气流失的俏如来忍不住偏过头。
这样的事情,这样的距离,还有因此加速的心跳……怎么都不可能再欺骗自己。
「别生气,越生气药效会发作的更快哦~」云仔『好心』地提醒。
「你明明也想的,才会一步一步后退,舍不得真正拒绝──那我怎么好让你失望。」
云仔轻笑,刻意放低的声音在耳边诱惑低喃,指尖也轻轻抚过衣着未覆盖的部位,昭示着后续更深入的动作。
「这时候不会有人不识趣地介入,俏如来,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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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之后※※※※
云仔:等等,所以你换大佛珠的理由???
俏如来:……
俏如来:妳说呢?(笑
云仔:那个我和小少爷还有约先走──你不要过来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