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离京日久,早已脱离了京城的贵妇圈子,想要重新融入进去,得需要王家和英国公府的女眷引着。
谢远樵点了点头,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碗,又状若随意般的说起道:“说起几位皇子,我先几日回京,倒是听说了一件事。燕王府的曹王妃恐怕要不成了,如今就是用灵丹妙药吊着日子。燕王殿下被召回京中,便是因其王妃大约要不行的缘故。”
王氏有时候真的很想直接鄙视谢远樵,一个大老爷们,朝廷的四品官,老是盯着人家王府的后宅看。
王氏知道谢远樵的心思,并不接他的话,转而说起道:“老爷回来后可有见过华儿?”
谢远樵道:“我回京的第二日,她和女婿便来向我请安。骆女婿不错,如今已是五城兵马司北城副指挥。现今的北城指挥使因病想致仕,有意提拔女婿接替他的位置。”
谢远樵说着忍不住微笑了起来,谢蕴华是他的长女又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对她自然也比其他的女儿要更看重一些的。
说起来这门亲事还是王家的大舅兄亲自相看并牵线的,当年的骆霖只是个不能承爵的侯府二公子,无官无爵也看不出什么才能,行事甚至还有几分纨绔,他本是不大情愿这门亲事的。如今看来,还是大舅兄的眼光毒辣。
女婿能有好的前程,王氏自然心中也高兴,脸上忍不住浮上了笑意。
王氏道:“华儿让人送了信来,说明日会携女婿和两个孩子回来。老爷若无什么事,就早点从官署回来。”说着叹道:“我们母女两人也许多年没见了,不知华儿这些年过得如何,两个外孙好不好。”
谢远樵道:“华儿过得很好,女婿对他爱重,婆母也慈和。女婿身边至今除了一个姨娘一个通房,几乎没纳什么妾侍,当是给足了华儿体面。她如今膝下又有儿女成双,还有什么不好。”
王氏听着脸上的笑意渐渐冷了下来,对于谢远樵来说,女婿只纳了一个妾侍一个姨娘是给了女儿体面。
但女人与男人的想法不同,王氏看到的却是骆霖委屈了她的女儿。
当年骆霖却是主动向她承诺过,一辈子对华儿好,永不会纳妾的。
一块巨石压上了王氏的心头,王氏甚至觉得女儿这些年过得或许并不像她在信中说的那样如意。
王氏问道:“那姨娘可诞下有子女?”
谢蕴华连丈夫纳了姨娘的事都不曾向她诉说过,王氏只怕她连姨娘诞子的事情也瞒了她。
谢远樵道:“暂时不曾。”
不过谢远樵打心底里不曾将这放在心上,男人嘛,哪个没有纳美坐拥齐人之福的心,只要女婿不宠妾灭妻,尊重女儿这个正妻,有一二个庶子又能如何,压不过嫡出的子女去。庶出的兄弟以后反还能成为外孙的助力。
做女子者,当得要贤惠。
谢远樵心觉得,王氏的眼界还是还小了些,只看得到妻妾争宠这些事。
王氏有些心情不佳的道:“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