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谎话编织下去,哪怕违背本心,哪怕面前的这个姑娘可以看出我的言不由衷!
“怎么,又在想什么借口为自己辩解吗?”见我久久无言,王雨萱再度开口发问。
“没有。”
我摇摇头说:“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总不能给你捆起来,用这种暴力的手段让你相信吧?”
“哦。”
她应了一声后,我们又开始沉默。
为了避免不久前的那种气氛,这次我没有再去看她,自行下床,走到窗边,去看古镇的街道,看远处的霓虹灯火,只给她留下了一个背影......
冗长的时间里,我们都是这样一幅样子,有那么几个瞬间,我想要转身对她说些什么,劝慰也好、辩解也罢,但一想到她那双,在今晚足以看透一切的双眼后,又被我生生制止。
此刻,我无比希望有第三者的出现,来调和我们之间的气氛。
偏偏施光琦在走的时候很落寞,极有可能这一整晚都不会回来。
远处的灯火,比不上北京的灯火;正如青旅房间中的我们,比不上在出租屋时的我们一样。仅仅换了一座城市,换了个房间之后,所面对的东西,就已经截然不同......
“你就这么厌烦我吗?”
终于,王雨萱开口说话了。
声音不悲不喜,仿佛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
她的心,应该伤透了,被我用沉默化作的刀子,所伤透的。
这次,我转过了身子,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足十步,“你是我师妹,我怎么可能厌烦你呢?”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姑娘,这样不值得。”
“要一个结果,总归是没错的。”她淡淡的回了一句,突然将头扬起,如同一只骄傲的白天鹅,“陈二驴,我今天把话撂这了,一会儿我出了这道门以后,就再也不是什么王玫瑰了。”
明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为什么我的心却是疼的呢?
她能说出这句话,就证明了她已看透一些事儿,并为此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我应该为她开心啊,因为她终于不用再为我这样的男人患得患失了。
可事实却恰好相反。
张张嘴,我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希望你不会后悔。”
说完,她就从床上站了起来,然后很果断的转身,仅仅几步,就走出了房间。
我站在原地,眼角湿润。
在这个名叫人生的地图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都有自己要去走的路,我们不断的做决定,然后会为某个决定感到欣慰或后悔......如是反复,乐此不疲。
如果老王没有无数次的在她面前提起我,如果我们之间的接触只停留在送她去机场之前,如果我们没有走过很多条街道,我们之间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呢?
离开北京之前的那个夜晚,我曾在后海湖边,对远方的她进行过告别,而今,那场独自一人的告别,在眼前切实上演。
她说她走出这道门后就不再是什么王玫瑰了。
我的世界中,再无白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