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门口守着去了。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在沈毅房间门口响起。
“沈钦差在这里么?”
门口的蒋胜看了来人一眼,大着胆子问道:“可是赵大将军?”
门口的中年人闻言,默默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说道:“是我。”
蒋胜把房门打开,微微低头道:“我家公子,已经等候大将军许久了。”僱
赵大将军见状,也很懂事,他默默回头,看了身后了随从一眼,淡淡的说道:“你们在外面等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我没让你们进来,你们便都不许妄动。”
“是!”
伴随着一阵齐整的应答之声,赵大将军背着手,踱步走进沈老爷养病的房间之中。
一走进这个房间,赵禄就忍不住眉头紧皱。
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年轻背影,然后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默默叹了口气:“屋子里没有药味,显然沈老弟并没有受伤。”
他看着沈毅,缓缓说道:“沈老弟这么大费周章,无非是要见我,如今我来了。”
“沈老弟有什么话,直说就是。”僱
躺在床上的沈老爷,这才“垂死病中惊坐起”,缓缓坐了起来,他坐在床边上,看了看眼前坐着的赵大将军,笑了笑。
“身上虽然没有伤,但是那场大火,实在是把沈某吓得不轻,侯爷有所不知,这几天沈某晚上做梦,梦里都是那场把天烧的通红的大火。”
“着实是吓人啊。”
见他坐了起来,赵禄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这场火,应该是沈老弟你自己放的罢?”
沈毅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看着眼前的这个中年人,淡淡的说道:“侯爷觉得,是谁放的重要么?”
赵禄默默摇头,然后自嘲一笑:“不愧是经略东南的沈七郎,犬子他们那些人,全然不是你的对手。”
“侯爷这话错了。”僱
沈老爷脸上的笑意收敛,缓缓说道:“实际上,是令公子他们太过厉害,弄得沈某实在是无计可施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赵大将军两只手拢在身前的袖子里,他抬头看着沈毅,声音平静。
“你在凤阳这么一烧,把火烧钦差的名头,强行安在我淮河水师头上,的确是一个狠招,不过…”
赵大将军眯了眯眼睛,沉声道:“不过你把这个结果带回建康去,立时就把建康朝廷,逼到了骑虎难下的境地,到时候中书几位宰相,未必便不恼你。”
“就连陛下…”
赵禄缓缓说道:“说不定也会怪罪沈老弟你。”
“挟势倒逼朝廷!”僱
沈毅静静的看着赵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他静静地说道:“所以,这件事,就看谁更接受不了。”
“侯爷您,一直在忙着前线战事,眼下却抽身赶了回来,很显然…”
沈老爷面色平静:“大将军您,更加接受不了跟朝廷翻脸。”
赵禄闻言,闷哼了一声。
“我只是不想看到大陈朝廷,被你们这些年轻人一时冲动,拖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不管侯爷怎么说。”
沈老爷面色平静,淡淡的说道:“侯爷您毕竟还是来了。”僱
“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也没有别的话好说,趁着大将军今天不忙,沈某想跟大将军好好聊一聊,关于淮河水师的事情。”
“顺便,跟大将军谈一谈条件。”
赵禄抬头,看了看沈毅,语气也出奇的平静:“你跟我谈?你够资格么?”
这句话并不是嘲讽,只是一个疑问句。
沈毅也不生气,只是默默的从怀里,掏出那块他带在身边很久的金牌,起身放到了赵禄面前,然后笑着问道。
“现在够了么?”
赵禄看都没有看这块金牌一眼,只是缓缓说道:“恐怕未必够。”僱
这块金牌,代表着皇帝。
赵禄这句话的意思是,只凭皇帝一个人的意志,未必能够完全左右朝局。
沈毅皱了皱眉头,把金牌收回了怀里,沉声道:“大将军要是这个态度,那咱们就没有办法谈下去了。”
赵禄沉默片刻,然后闭上眼睛,沉思了许久之后,睁开眼睛看着沈毅。
“沈钦差,想谈什么?怎么谈?”
“自然是谈淮河水师,谈赵…”
“赵阀。”僱
第一次有人,在赵禄面前,直接的说出了“赵阀”这两个字。
沈毅面色严肃,问道:“侯爷以为。”
“如今赵阀,能够长久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