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四沈章,就从其中一辆马车上跳了下来,两兄弟对视了一眼,慌忙迎了上去,一个叫爹,一个叫四叔。
沈毅向父亲行礼之后就,起身拉着老父亲的衣袖,然后看了看沈章身后的几辆马车,笑着说道:“爹,您这是跟着一辆商队来的?怎么这么多马车?”
“是这些日子,我跟你大伯在家里,给陆山长备了些礼物。”
沈章回头看了看这些马车,然后看向沈毅,眉眼里都是笑容:“备了整整一马车东西呢。”
沈毅“啊”了一声,然后苦笑道:“爹,陆师他们又不会久住建康,估摸着到了秋天也就回江都去了,您带这么多东西过来,到时候他们也不好带。”
“傻孩子。”
沈章瞪了沈毅一眼。
“好不好带,那是陆家的事情,咱们家的礼数不能丢了,陆家…”
“对咱们家有大恩的。”
沈毅无奈点头,又看了看这六辆马车,问道:“那爹,礼物装了一马车,这剩下的几辆马车是?”
沈章没有说话,只是笑呵呵的指着其中一辆马车,看着沈陵:“老三,那是你爹让四叔给你带来的,你去瞧瞧罢。”
沈陵应了一声,带了些犹豫,走向其中一辆马车,还不等走近,便听到了一声婴儿啼哭的声音,沈陵心里一跳,两只手都颤抖了。
他慌慌张张的走向这辆马车,掀开车帘,只看到一个相貌温婉的女子,怀里抱着一个未满周岁的婴孩,正笑着看向他。
正是他的妻儿。
沈陵嘴唇颤抖,半天说不出话。
良久之后,他才嗫喏着说了一句:“这么热的天,孩子…”
沈夫人指着车里的一个木盒子,微笑道:“临来之前,爹给买了不少冰块呢,一路上都用着,不热的。”
她在沈陵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然后把孩子递给沈陵,接着看向自家丈夫,轻声叹气:“父子间哪有隔夜仇?爹他还是想着你的,特意让四叔把我们母子捎来,就是怕你在建康心里挂念。”
沈陵默默点头,伸手把孩子接过来,抱在了怀里,父子连心,他看着怀里的儿子,便想到了头发已经花白的老父沈徽。
这位沈三少爷长叹了一口气:“等秋天天凉一些,我便回江都去看他老人家…”
……
另一边,沈毅看到三哥一家团聚,心里也很高兴,他又看了看另外几辆马车,微笑道:“爹,这几辆车里又是什么?难不成是大伯在江都给三哥又添了几房,让您给带到建康来了?”
“胡闹。”
“你已经是朝廷的翰林了,怎么还喜欢开这种玩笑。”
沈章笑骂了一句,然后开口道:“这是张县尊的车架,他正好返乡,知道为父也要来建康,便索性带上了为父,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沈章这句话刚说完,为首的那辆马车里,便传出了一声爽朗的笑声。
一个黑衣年轻人跳下马车,笑眯眯的看着沈毅:“沈翰林不认得故人啦?”
江都知县张简。
沈毅又惊又喜,连忙上前对着张简拱手行礼,口称师兄。
双方见礼之后,沈毅拉着张简的袖子,笑着问道:“不年不节的,师兄怎么又回建康来了?”
“过几天就是祖父七十大寿了,不得不回来。”
张简笑着看向沈毅。
“到时候子恒也到我家来,我领你去跟祖父认识认识。”
沈毅没有犹豫,点头笑道。
“老相国寿辰,小弟自当登门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