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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毅笑着说道:“父亲放心,我没有失礼之处。”
沉家是寒门。
可寒门也是“门第”,也算是士族,即便沉章这一脉已经非常落魄了,但还是注重礼数的。
沉章点了点头,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为父就不干涉你的事情了,记得对先生要尊敬,要以长辈待之。”
沉毅点头,笑着应道:“知道了。”
父子俩吃完饭,离开了饭庄之后,沉章看了看晋王府方向,又回头看向儿子,问道:“毅儿下午可有去处?”
“有的。”
沉毅低着头,微笑道:“前几天,世子曾经到儿子的住处,约儿子吃饭,不过儿子那天要去访师,因此就推到了今天,等下午儿子就去求见世子,晚上与他一起出去吃顿饭。”
听到沉毅这句话,沉章脸色都变了,他回头瞪大眼睛看向沉毅,说话都不利索了:“是…是晋王府…”
沉毅笑着点头:“是晋王世子。”
沉章再一次瞪大眼睛。
“既然约了世子,今日到晋王府之后,就应当去求见世子才是!”
他吹胡子瞪眼:“还不与为父说明白,咱们父子就这么从晋王府出来了,给世子知道,还要说咱们沉家不知礼数!”
沉章在晋王府做事十来年了。
晋王一家,在他眼里就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存在!
而在沉毅眼里,晋王一家…虽然很了不起,但是却没有特别了不起。
不管是家庭权势,还是结交价值,晋王世子李穆,都比相门出身的张简差上一些。
况且沉毅连皇帝都见过了…更何况一个世子?
于是,他对着老爹笑了笑,开口道:“爹,世子再要紧,也不如您老人家要紧不是?”
“您放心,等会我就去拜见世子。”
沉章看着云澹风轻的儿子,略微平复了一番心情之后,又缓缓叹了口气:“罢了,你渐渐成人,读书也多,为父未必能教得了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就是。”
沉毅含笑点头,陪着父亲一起回了晋王府后院,然后他从晋王府后门离开,饶了一大圈之后来到了晋王府正门的小门出,给晋王府的门房递了个拜贴。
“劳烦通禀,江都沉毅求见世子。”
……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秦淮河畔的邀月楼上,沉毅与世子李穆隔桌对坐。
李穆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沉毅,笑着说道:“你我两家渊源不小,直至今日,才真正与七郎坐在一起吃上一顿饭。”
说到这里,他满脸感慨的说道:“说起来七郎可能不信,你现在在建康城里,可是出了名的红人,不少人听说你之前住在我家里,都打听到我这里了,非要请你吃顿饭不可。”
沉毅很是谦逊的摇了摇头:“世子说笑,沉毅无功无名,如何能当建康的红人?”
李穆笑了笑:“你连北齐的公主都打了,至今仍然安然无恙,哪里还能说是无名?”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要是我打了齐人公主,现在多半在宗府里蹲大牢呢。”
说到这里,晋王世子嘿嘿一笑。
“不过,这件事对七郎来说,未必全是好处。”
沉毅停下快子,看向李穆,问道:“世子这话从何说起?”
李穆端起酒杯,跟沉毅碰了碰,笑道:“建康崔家的宰相崔煜,刚拜相没两年,便因为七郎你这件事情被罢了相,听说崔家人气的两眼发红,这会儿正在建康城里到处寻你,要找七郎你的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