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如此狂妄的原因。”
淮河,是南陈与北齐的界河,几十年来双方隔河对望,互有争端,而陈国军队数次打过淮河,与北齐在江淮之间厮杀,但是北齐却从来没有打过淮河,来到淮河以南。
就是因为陈国有一支花费了无数国帑打造出来的,堪称强大的淮河水师!
淮河水师的地位,在陈国可想而知。
听完张简这几句话,沈毅若有所思。
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如果赵家能把持水师六十年,那么现在大陈上下最不想北伐的,应该就是…”
“应该就是这些赵家人了。”
淮河水师的存在,让赵家在陈国朝廷里地位超然,甚至隐隐有第一将门的味道,而一旦南北朝对峙的局面结束,不管是南北双方那一边取得胜利,淮河都会成为内河,而淮河水师也就会失去现在的超然地位。
“可不是?”
张简闷声道:“这些年,赵家人与杨相一系的人走得很近,不就是因为这两拨人都不想打仗?”
张公子冷声道:“这两年,建议迁都建康的人里,声音最大的就是赵家人,当年横江拒齐的赵大将军是咱们大陈功臣,这点我是认的,但是现在的赵家人…”
说到这里,张简闷哼一声。
“罢了,不提这些窝囊事,咱们吃咱们的。”
说完这句话,张简看向雅间门口,刚好小二推开雅间房门,端上了第一盘菜。
正当小二上菜的时候,沈毅也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二,赵公子在哪个雅间?”
小二刚上完沈毅桌子上的菜,闻言立刻回头,对着这个声音低声下气的说道:“回公子,赵公子在月字间,小人领您过去。”
说完,这个小二低着头,领着这个说话的年轻人,去找赵公子去了。
沈毅坐在原地,面无表情,一句话都没有说。
张简察觉到了沈毅的不对劲,他看了看沈毅,问道:“师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沈毅深呼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平静,他抬头看向张简,微微摇头:“没事师兄,听到了一个仇人的声音。”
沈毅的仇人不少。
当初在江都动手殴杀陈清,打伤他的那四个人,都算是他的仇人,甚至现在已经离任的江都前任冯禄,也可以算是他的仇人。
但是跟他有仇最大的,就只有一个人。
范东成…
沈毅听得很清楚,刚才绝对是范东成的声音。
今天有张简在,沈毅当然不会惧怕一个范东成,范东成也不会敢在邀月楼这种明显是二代们常驻的酒楼闹事,沈毅之所以没有暴露自己,是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躲在暗处,做事情就方便很多了。
“哦?”
张简有些诧异,笑着说道:“师弟这么好的脾气,还会有仇人?”
“有。”
沈毅也跟着笑了笑:“我这个仇人,好像去找那位赵公子喝酒去了。”
听了沈毅的话,张简微微一愣,然后端起酒杯,与沈毅碰了碰,然后微微一笑。
“那还真是巧了。”
张大公子呵呵笑道:“正应了物以类聚四字。”
张简仰头一饮而尽。
沈毅也一饮而尽,微笑回答。
“是啊,的确有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