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外面冷,进来说话罢。”
听云缓缓转身,捂着眼睛的手却不敢放下,子羡见状,一把扯下听云的手。
听云正要喊叫,却从眼缝中瞧见子羡已将衣衫穿好,便睁开了眼,随即嗔怪到:“师父,您不是一向都在阳春居住吗?怎的今日竟又歇在白雪居了?您竟也不事先只会一声,亦不锁房门,害得听云那般失礼!”
“可是你进门前不叩门,不请自入在先,你倒先怪起为师了!再者,为师住哪间屋子,随心境而换,你可是有意见?”
“不敢不敢!”听云连连摆手,实则心内只觉着子羡矫情。
“明日义诊事忙,为师今日便沐浴以求放松心境之效。”
子羡一面说着话,一面往偏厅走,忽而觉着不对劲,便回身去看,正好被身后的听云撞了个满怀。
“你跟着为师做什么?”子羡显然是惊着了。
听云也不顾旁的,凑近子羡又嗅了嗅,子羡见状,吓得连退了好几步。
“师父,您身上好香啊!”
“这不是为着明日要为病患看诊,便以此沐浴。病患若是闻到此香,便会身心愉悦,对病情恢复大有裨益。”
子羡定神,指了指桌子上的丹色瓷瓶,听云看到后,走过去拿起那瓶子,细细端详了起来。
“师父,这里面装的可是香料?”
子羡笑着摇头道:“瓶中并非是香料,而是药草研磨成了粉。”
听云问:“师父,不知这药草叫什么?”
“此草名叫千青,亦可制成香囊带在身上,若是心绪不宁时,拿出来嗅一嗅,便能立刻平复心绪,有宁神之效。亦可放入热水之中沐浴,如此,香气便会更加馥郁,久久不散。”
听云惊叹:“天下竟还有这等宝贝!”
子羡不屑:“你知道的这些不过九牛一毛而已。行了,不早了,早些回去歇息,明日你晨起便去金风居,万万不可在前院露面,可记住了?”
听云点点头:“记得了,师叔一早便提醒过了。那师父亦早些歇息,徒儿先回房去了。”
待听云走到门口准备离开时,终是忍不住回头,提醒子羡道:“师父,下次沐浴切记锁门!”
待子羡回身,已经没了人影。
翌日晚。师父、师叔、徒弟三人,一同在春山居用晚饭。饭桌上,子羡神情木然,似是有心事。
“师叔,师父今日许是看了太多的诊,累傻了!您瞧,这目光呆滞,似是痴癫了一般!”
听云说着,便去拿了两粒药,来在子羡身前就要往他嘴里喂。
子辉见此景,赶紧将听云拦下。
“听云,你这是要给他吃什么啊?”
“'洗心'啊!”
子辉听罢,当即惊出了一身汗,心想,如若兄长今日将这'洗心'吃下,明日定是连自己都不认识了,便赶紧哄骗听云:“如若病症不同而乱服药物,必会伤身的!”
听云听罢,吓得赶紧将'洗心'装回了瓶内。
她也是第一次见子羡如此模样,心内万般疑惑:“师父这到底是怎么了?”
是夜,子羡侧卧在榻上,不经意间,又忆起了白日里来问诊的那位姑娘。
那女子着一身艾绿色衣衫,柳眉如烟,眼似水杏,生得十分俊俏。只不同的是,那姑娘气质冷峻,没有半分姑娘家的温婉,很是不同。
子羡忍不住念起那姑娘的名字:“玉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