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玮峥停下车,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没有下车,而且应我的要求还打上了反锁。下车的我枪口依然没有因为男人的话而放下,这时的任何一个陌生人都有可能不怀好意。
“站在那!”我的食指一直放在扳机上,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突袭,“你是什么人?”
“孩子,你看不出吗?我是部队的。”男人的双手一直举在胸前,既是示意让我冷静也是在表示自己没有敌意。他身上的迷彩服沾满泥沙血渍,挽起裤脚的左腿用了几圈用破布进行了简单的包扎,整个人一副倾颓模样,满脸的胡渣看上去和街边的醉汉没什么两样。
“算了吧,随便找个军人尸体穿上它们的军装就是部队了?我还拿着枪呢!”
“这我知道。”男人的个子算不上太高,他脸部僵硬地抽动笑容让我感到有些反感,“但我真的是部队的。百色与田阳基地失去了联系,我们负责到百色侦查情况,但在这里遇到了那些丧尸,我的战友昨天为了救我而牺牲了……我也受了伤,没办法回到田阳基地……”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不耐烦地打断了男人的话。
男人见我顾忌他腿上的伤口,连忙弯下腰扯开一点包扎的破布解释道:“你看,是枪伤,不是咬伤!”
我认真瞅了一眼,的确如他所说,可就算如此,我还是不感确信他是军人。僵持了片刻,我无意间注意到他的臂章图案和之前我们干掉的士兵变异者的一样,还有他的肩章也可以告诉我他的二级士官军衔。
“你现在看着我说出你所属部队的臂章图案,还有你的军衔。”我突然有种兑奖时的激动,男人为此一怔,于是我立刻催促道,“快!”
“好好好!”见我语调激动,男人赶紧照办,“呃,是一把剑,上……上面缠着一条蛇……”
“军衔。”
“我只是个士官,二二二……二级士官!”
“杜宇恒。”驾驶座上的黄玮峥一直在注意我们的谈话,他俯身在侧驾驶座上对门外的我说道,“他应该是部队的没错。”
“你确定?”我瞄了一眼黄玮峥,“万一不是怎么办?”
“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小心了?”
“不要吵!”后排的陈茉一插嘴就被我喝止了。
“是应该是,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没什么,让他上车吧。他刚才也说了知道去田阳基地的路,这样对我们也有帮助。”
“那好吧。”下定决心后,我又对那个还站在那不敢轻举妄动的军人喊道,“上车吧,刚才冒犯了。”
“啊,真是谢谢你们了!你这样做是对的!”见我已经放下警惕,军人的表情顿时轻松了不少,往我靠近时还不忘寒暄道,“你叫杜宇恒是吧?看上去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孩,没想到还真像个男子汉。”
“哦?哦,谢谢。”好久没得到谁夸奖的我不禁暗喜着挺起了腰杆,但思索了片刻后还是对他说道,“哦对了,你坐后排吧,看你好像行动也不怎么方便。”
“好的好的,谢谢。”
“陈茉你坐到副驾驶座上去。”见那军人正往后排车门走去,我连忙低头对陈茉说道。
“为什么?”
“你懂的。”
“我懂什么?”
“哎呀别问了,叫你去你就去!”
无奈之下陈茉只好不情愿地打开门让军人坐上了她的位子,自己则摆着一副臭脸坐在副驾驶座上。我也紧跟着军人上了车,坐在他的旁边,事实上我插在靠门一侧口袋的手枪已经上膛只不过没有打开保险罢了,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担心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会耍什么小聪明。
车子再次发动,我瞥了一眼身旁的家伙,他和车上的每个人打了个照面后便舒服地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安逸的闭上眼打起小盹。坐在后排另一边的班智瑜和我一样对着家伙有着不太友好的第一印象,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也算是多了一双可以盯着他的眼睛。
我轻轻踹了一脚驾驶位的靠背,黄玮峥好奇地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我趁这时候跟他使了个眼色,他立刻心领神会地开口道:“哎,兵哥,你还没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呢。”
“哦!不好意思。我叫黄灿珉,你们可以叫我珉哥。”
我空口朝窗边暗笑,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自来熟。想想也是,这种时候只有和身边的人搞好关系才更有可能活下去,也许他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不过是生存之道罢了。
“你刚才说你是田阳基地的?”黄玮峥继续问道。
“是的,我们在田阳的空军基地建立了临时的指挥中心。”
“你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会突然变得像在拍丧尸电影一样……”陈茉突然回头露出一脸的哀伤让我们坐在后排的人好不是滋味。
“呃……我也只是个普通士官,太多的消息也不太懂。执行任务前我们被提醒不要和那些可疑的民众有近距离接触,被抓被咬要立刻上报。”黄灿珉掏出自己上衣口袋的小本子继续说道,“呐,这是我所掌握的的啊。未知病毒在全国多地爆发,疫情严重区有云贵湘桂及大部分东部沿海地区。目前估计是通过唾液传播,同时不排除通过空气传播的可能性。被感染者高烧不退,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呕吐恶心症状,易被误诊为流感等常见疾病,出现昏迷后会在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苏醒,皮肤惨白,表面伤口和瞳孔周边出现淡绿色,畏光喜阴,性情狂躁具有超强攻击性,在夜晚极具威胁性,渴望死咬周围人群,丧失理智极度危险,建议在无法控制的情况下就地击毙。”
“天啊……太可怕了……”听完黄灿珉的解释后,陈茉又一如既往地睁大双眼,转回自己的位置上担惊受怕起来。
“照你这样说,那和丧尸危机没什么两样了。”
“真的没什么两样了,而且不怕跟你说,上头已经控制不住了,那些大城市基本已经失控了。”
“就算这样我们也无能为力啊,还不是只能靠你们这些当兵的。”我插了一句道,“话说到了田阳基地,我们不会被当成什么试验品被抓起来吧?”
“我想不会,但可能要被隔离观察几天。”
我们的谈话又持续了将近四十分钟,多半都是关于对疫情的看法和未来何去何从。黄灿珉也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在他的帮助下我们通过一条小路绕开了田阳城区,虽然路程可能要加长一些,但路上的确少了很多与变异者。天色已暗,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决定在一片视线较为开阔的平地上休憩。多了一个人后,车上的空间立刻狭窄了不少,车内的空气也变得更加闷热,以至于在陈茉的央求下黄玮峥打开了天窗。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大暗,夜幕降临后的野外又是沉寂在冰凉的寂静当中。从一段迷迷糊糊的睡梦中醒来的我,忽然觉得身边变得宽松了不少,刚想满脸幸福地调整姿势继续闭眼休息的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我扯扯眼皮瞅了一眼身边情...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