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用一秒钟发愣,又用了一秒钟反应过来,急急看向陈佳月身后。
她被老天开玩笑开怕了,又是杯弓蛇影,又是草木皆兵,好不心烦。
好在,她也没看到那个人的身影,心里庆幸。庆幸之后,却觉得自己可笑。
她有什么可庆幸的?北城就这么大,西华更是小,两栋楼之间,只要她来,就没可能不会偶遇他,再者,冉氏一天和mt捆在一起,她一天和谭思古是夫妻,就要面对他——冉氏企业设计部的卫总监。
故事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种狗血戏码啊。
陈佳月看到沈灼倒是镇定得多,最起码,在沈灼看来,她没有任何诧异的情绪露出来。
这是个美丽的女人,王嘉禾无数次说陈佳月在医院,全凭着一张脸横行四方。王嘉禾倒也好看,只是女人样美,泼辣的总和温柔的比不得。
陈佳月看着沈灼,淡淡道了句:“还没吃午饭吧?”
沈灼咽了口气,艰难道:“还没……”
陈佳月还要说什么,瞥眼间见沈灼身后超市门帘被人撩开。
这会儿王嘉禾已经买完绿豆了,匆匆出门叫沈灼,瞪眼一看,陈佳月竟然也在,眼神登时没了善意。
她一个大步上来就拽住了沈灼,顺口问候了一句沈灼唤张阿姨的女人,“老张你在啊!”然后就对沈灼说,“我们回家吧!”
全然把陈佳月当作透明的——
陈佳月倒也不在意,笑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王嘉禾胡乱拿着东西,脚步越走越快,沈灼紧追慢赶,总算在进了单元门时,贴上了王嘉禾的脚步。
王嘉禾回头瞪着她,这会儿没外人,她说话也不遮不掩:“我跟你说过的话你是当耳旁风了?我才一会儿没在,你就跟那个女人说上话了!你要干什么?还想着叫她一声’婆婆’呢?”
沈灼蹙眉,已经知道王嘉禾不会再说什么好听话,她也没理会王嘉禾,缓了缓,一口气到底堵在了心口。
王嘉禾却没想放过她,一个劲儿步步紧追:“我说你一句你还朝我翻白眼儿了是吧!沈灼你给我站住!你听见没啊?你作给谁看呢?你这热脸上赶着贴上人家冷屁股,也不瞧瞧到底是谁不要了谁!你要去他卫家,他要你么!”
沈灼猛地转过身去,双眸怒睁,眼底已是热腾腾。
“我做什么了!”
她原本想克制的,声音却还是吼出来了,很高,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更加响亮,“我到底做了什么?!”
王嘉禾被她这一吼吓得一愣,双唇嗦嗦,压着声音道:“你吼什么,我才说这么几句你就忍不了了?你有这脾气怎么不跟陈佳月吼去啊!”
沈灼大口喘着气,有一种虚脱感。
她没得选择,再继续下去,她火气上来,王嘉禾的也会上来,而且,肯定比她更厉害!
她扭头就往楼上怕,再管不得王嘉禾了。
开门的是沈烨,沈灼进门把东西往地上一扔,鞋子一脱,往自己屋里去了。
沈烨看沈灼脸色泛白,眼神冷得要冻死人,心道,这是怎么了?刚刚去菜市场的时候还没见怎么着呢,怎么才十几分钟的功夫,人就气成这样了?
他再看王嘉禾。
王嘉禾倒是没那么明显,进门和谭思古搭了几句话,笑容可掬,但神情也有些僵硬。老姜也在憋着火呢……
沈烨能看出来不对劲儿,谭思古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帮着王嘉禾把杂七杂八的东西拎到厨房后,他洗过手,就去了沈灼的房间。
这间屋子谭思古是第三次来,头一回还是在他和沈灼结婚前,他来问候王嘉禾,沈灼把他拉进屋里,问他:“你来真的?”她是问他,真的要跟她结婚么?他答得一本正经,当然是真的。然后沈灼就把他轰出去了……
第二次是结婚当天,他在外面被新娘亲戚洗劫一空,散尽红包之后,终于走进门,抱走了坐在床上身穿白纱的沈灼——
头两次都太匆忙了,他没来得及仔细看过这间屋子。
沈灼的闺房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大,一张床,一个书桌和书架,加上一只柜子和两张软椅,就差不多满了。墙壁是干净的白,一站壁灯,窗帘是米黄色复古花纹,桌子上却有东西不少,都堆放得很整齐。
屋子的主人这会儿已经脱了外套,只穿着灰色毛衣和黑色铅笔裤坐在书桌前,双手抱头,背上写着三个字——
“别烦我!”
谭思古走过去,在她床沿上坐下来。
沈灼听到声音,抱着脑袋转过来看他,眉头紧皱:“那儿有椅子你干嘛坐我的床?”
谭思古心想,我不只要坐,我还想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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