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也不催,好整以暇的坐回到软榻上,挨个抚弄涂了丹蔻的指甲。
容妃在经过最初的惊恐之后,竟是很快就镇定下来,眼底的恐惧换成了伤心难过,她眼眶泛红紧咬着唇,端得是惹人怜爱,只可惜这屋内没有怜香惜玉的人。
见容妃一直端着这样的表情许久不曾不说话,顾倾城抬起眼帘看了柳绿一眼,后者会意,扬起手朝着容妃脸上狠狠扇上去。又是“啪”一声脆响。
容妃怎么也没想到,顾倾城不仅自己动手打了她一次,竟然还让宫女这般羞辱她。她心中怒火腾腾,却是半点不敢显露出来,面上表情反倒是愈发的委屈可怜,眼泪止不住的滑落,“倾城,当年的事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发誓,我不曾给你下过毒……是谁,是谁这般造谣陷害我……”
顾倾城闻言,抬起头来看她,“你发誓?发什么誓?若有半句假话便让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吗?”
容妃眼底掠过一丝挣扎,最终一狠心咬牙道,“我发誓,若我今日所说的话有半句妄言,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发下毒誓之后,她又换成楚楚可怜的语气道,“倾城,你相信我,好不好?”
顾倾城以手托腮斜倚在软榻上,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来,“十年了,你始终不曾改变。”她说着话,见容妃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笑得愈发得开心,而后下一刻语气突转,“还是一样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当年因为嫉妒,可以言笑晏晏的对我下毒,如今又为了暂时取得我的信任,竟然连这样的毒誓都敢说出口。是不是因为这些年来你做下了许多肮脏事却没有遭报应,所以你愈发的肆无忌惮了?”
“你所发的毒誓,天打雷劈我做不到,但是不得好死我却是可以成全你的。”顾倾城说罢,看向一旁站着的永宁,“带下去用刑。别脏了这儿的地。”
“是。”永宁应下之后,唤来两个内侍接替柳红柳绿将容妃押着往门外走去。柳红柳绿则是过来替顾倾城更衣,披上一件皮裘披风,又递了一个暖炉到她手中,这才随后出了门。
容妃艰难的回过头去寻找顾倾城的身影,一脸花容失色的表情,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倾城,倾城,你是吓我的,对吗?倾城,你说话啊!”到最后,她直接嘶喊起来。
然而顾倾城却没有再理会她,面上表情淡淡的,叫人看不出喜怒。
一行人从寝宫去往芳华殿内一直闲置着的一个院子里。这一路上都不曾见到宫女内侍的身影,全程只听到容妃的声音,最初是质问,最后变成了威胁与谩骂。
到达院子之后,永宁走在前方,推开关上的房门,将容妃押了进去。
这原本是一间空闲的屋子,什么都没有,如今却是摆满了东西,不过不是桌椅摆设之类的,而是各种刑具。因为顾倾城是方才去朝阳宫见皇后的时候才吩咐让准备的,这会儿匆忙凑齐了,却是摆的杂乱无章的。
屋内除了各种刑具之外,便只剩一张铺了虎皮的红木圈椅。顾倾城径直走过去坐下,姿势看起来有些散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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