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过多的说话,只是沉着的和他交代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就把电话挂了。
刚收起电话,他的视线就被那辆一闪而过进入小区的车子吸引过去,车窗是打开的。他分明看见,驾驶座上那个穿着银灰色西服的男人,侧脸怡然自得、风度翩翩。
二十多分钟后——
“啧啧,这血淋淋的伤口,这只手是不打算要了吗?”黎志帆背靠在医院白色的墙上,双腿交叉悠哉自得的看着正在拆着纱布,准备重新清洗伤口的苏扬。
一旁小心翼翼帮忙清理伤口的护士看着那手掌上渗出的红色血液都有些不忍直视,苏扬倒是一脸淡然无谓,瞥了一眼黎志帆后慢条斯理的说:“我、乐、意。”
“你倒是乐意,有本事别打电话让我去接你。”一想到苏扬在会议现场接到一个电话后,二话不说当场帅气离开的场景,黎志帆闷在胸口的那股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两个月的辛苦筹备看来又是付诸东流了,最重要的是他一边在会场努力的圆场,这家伙一个电话打过来直截了当的通知他:“来接我。”
等黎志帆开着自己的车来到何浅浅暂时居住的那栋小区外,看见一言不发安静的坐落在车子里的苏扬,他的身影萧瑟而落寞。只是一瞬间,他的内心便涌起一股淡淡的同情感。忧伤的思绪、痛苦的情思他又何尝没有体会过,大步向前轻拍他的车窗说:“下车,去医院。”
苏扬手心上的伤口已经崩裂开来,不得已医生只能重新为他再缝合一次伤口,看着那从虎口处延伸出来的长长裂缝,医生都不由得皱着眉头语重心长的对他说:“花瓶碎片几乎割到了动脉血管,伤口太深。我早就告诉你不要开车,注意伤口复合。这种情况再有下次,我可不敢保证这只手会完好如初。”
“疼不死他。”黎志帆直起身子,接着医生的话继续说:“废了也好,这样就可以安心替我工作了。”
最后一针在伤口上缝合,医生将手上的口罩摘了下来,嘱咐了一遍:“好了,注意别碰水,行动的时候尽量用左手。”
苏扬静静的听着,却心不在焉的坐在那里,等到手上的伤口再次被护士重新包扎好后,他才开口问身边的黎志帆:“之前说的那个医生具体什么时候能过来?”
“最快应该是过两天的飞机,他在香港那边还有一个学术研讨会议。”黎志帆抖抖身上的西服,将松开的扣子系上跟在苏扬的身后往外走。
医院大厅里,排队挂号的人整齐有序,两个男人身着正装,漆黑的皮鞋咔哒咔哒的敲响在干净整洁的地面,穿过人群消失在医院的停车场里。
车子里,黎志帆刚准备启动,却被坐在副驾驶的苏扬拔掉了车钥匙。他正惊讶时,从车子的后视镜里看到那人抿着嘴,严肃不已的说:“等一下。”
“这份离婚协议,是你写的吧。”苏扬从西服外套的口袋里抽出一张白纸扔在黎志帆的手上,眼神里透着难以形容的戾气,隐隐克制住的情绪在他纠结的眉宇处清晰可见。
“原来今天早上开会的时候,你说有事要和我谈,就是这件?”黎志帆捡起那张被蹂~躏过但看起来又像被人刻意铺平的稍显皱巴巴的纸张,摊开看着只有一个签名的协议,嘴角微微的勾起,不置可否的将协议再次叠成两折。摊开手耸耸肩,轻笑道:“我已经很注意了,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就是写的太过完美,才会露出破绽。”苏扬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无奈的叹气说:“你怎么接了她的委托?”
“不是我。她找的律师正好是我们以前带过的实习生,这只能称作是偶然。”黎志帆笑不露齿,自然的将叠好的协议还给苏扬,挑着眉道:“他不敢写,就来拜托我。”
见苏扬不说话,黎志帆摇摇头,将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看了他一眼说:“既然你没签字,又何必在乎是谁写的协议?”
“签字?”苏扬拉下脸,将手里的那份协议捏紧,片刻他毫不犹豫的用力的撕掉:“就算这份协议上有我的签字,那又如何?没有去登记机关办理离婚登记,离婚协议永远都不会生效。”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有没有会做封面的妹子。